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要真出了什么事,大家住的近也可以相互照顾一番。
白张氏想到村里有时候还传着的风言风语,更加忧愁起来,小染现在年龄还小说的人还不多,等到以后开始谈婚论嫁了,这闺名有碍,怎么找的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丈夫?
要是染染知道白张氏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肯定会失笑外加手足无措,作为一个宅女外加学医的单身狗,她活了二十几年了,不说初吻没送出去,就是牵手也没送出去啊!
那些师姐师妹们大家都有人追,不管是师兄还是学弟,不是请吃饭就是送花,学医的人圈子本就不大,不是跟医生谈恋爱就是找护士结婚,甚至有些科室的医生找老婆那是老大难,主要还是工作太忙了,压根就抽不出时间来认识女孩子更不要说谈恋爱了。所以大家能够在学业生涯结束时同时结束单身生活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幸啊!
可惜偏偏染染身边的女孩子个个都有人追,就剩下她一个光杆司令,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长得不符合周围同事的审美,在科室一而再再而三的调了不少的男医生过来后,染染才恍然明白不是她不符合大众审美,是他们不懂她的美!
那些新来的医生一开始也对她各种示好,可惜过不了一个月态度就变了,虽然还是一样的打招呼问好,但是眼里的疏离是谁都看得清楚的。
后来也是在一次酒后好闺蜜才掏心掏肺的劝她,让她不用那么的好强和彪悍,不然这么下去,她就是拖到四十岁也嫁不出去。
染染不解,她怎么好强怎么彪悍了?
闺蜜道:男人都喜欢女人仰视自己,崇拜自己,可你倒好,手术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停尸房自己一个人也能进去,连看鬼片都能面不改色,你这样让别人怎么追你?那些医生在吹牛自己的医术和技术多好时,你轻飘飘一句‘这只是基本功’有多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娘,咱们正常的打招呼就好了嘛!您别想那么多。”染染拨弄着手里的鸭毛,回答的是漫不经心,她的初吻还是来到这个世界才送出去的,如果人工呼吸也算是初吻的话。
白张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染染:“什么叫我想太多?你没听到村里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吗?我看连隔壁村的人都知道了,小染,我不是不同意你救人,主要是,你救人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值得吗?以后你嫁不出去怎么办?”
染染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小声的道:“娘,您是不是讨厌女儿了呀?这么早就想把女儿给嫁出去。我在家陪着您不好吗?你看看那些成亲了的女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哪有咱们过的舒心。”
染染这说的可是大实话,不说远的就是村里都有那些婆婆故意磋磨儿媳,或者儿媳不善待婆婆的事情,连染染这么个不太去村里走动的人都听到了不少,更不要说在这个村里生活了十几年的白张氏了,她知道的肯定比染染知道的多。
说到这个白张氏更加纠结了:“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娘怕村里那些人又说些什么出来,小染,你要记得,这个世道,除了依靠男人,咱们女人没有第二条出路。”
那可不一定!染染在心里默默的道,以前她不知道这里的女人是如何生存的,但是她绝对不会和这些女人一样依靠男人而活。
“娘,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小双呢?她最近不是黏着您吗?今天怎么没跟着您了?”染染左看右看都没看到白无双的身影,她倒是有些好奇起来,这个小妮子成天呆在白张氏的身边说是要学习剪花,这才几天啊!就呆不住了。
白张氏宠溺的笑了笑:“她啊!在房间剪花呢,我前几天交她剪双喜字,她兴趣正浓呢!”说起这个小女儿,白张氏的话多了起来,总算是把染染头疼的话题给转移了。
母女两人说着话,秋娘快步走来:“嫂子,小染,隔壁那个公子来了,说是来道谢的。”本来按照秋娘原来的想法是要叫白张氏为夫人、染染他们兄妹为小姐、公子。可染染不兴这套,对染染而言叫名字就很好,搞的这么华丽花哨的有什么用?又不是真的小姐公子,大家都是农家人,叫名字还显得亲切熟稔。
秋娘这才改口叫白张氏为嫂子,染染他们则称名字。
染染和白张氏对视一眼后,白张氏才道:“请他到客厅,我和小染就来,小染你拿着鸭毛干嘛?赶紧把手和脸洗一洗,再出去见客。”
白张氏心里对玉辰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女儿的清白都毁在了那个人手里,她应该趁机撮合他们的,可想到玉辰生那残疾的身子和毁了容的脸,还有玉家那一大堆烦人的事情,白张氏又犹豫了,最让她担心的还是玉辰生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年龄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妻儿环绕?
而她的女儿才十二岁,又要守孝三年,三年后玉辰生都二十七岁了,这么长的时间内有多少变数谁都说不准。再想想女儿那一副没开窍的模样,白张氏心里叹了口气,罢了,她还是不插手这件事了,看她女儿也是个有主意的人,万一她强行拉郎配不得女儿欢心,反而间离了母女情分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通后,白张氏很是淡定的带着染染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