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奶奶门口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那怡然自得的杨王氏,杨天富更是被杨王氏的话语气的脸色铁青,他当了杨河村几十年的里正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儿都懂,杨王氏都三十几岁了,怎么可能会不懂?只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个女人,也算是杨河村的贫困户,就是出了什么事,也赔不起医药费,大家也都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闹的太过于难看了,丢脸的也是他杨天富。
别人议论起来的时候,肯定会说是他没有管理好村民,特别是想到杨王氏自己做错事了,不承认、不道歉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让杨天富后怕不已,倘若人人都跟杨王氏一个想法的话,那这世道岂不是乱套了?
所以这一次说什么杨天富也不会轻飘飘就把这件事揭过去,本来他想着只要杨王氏认错态度诚恳,积极配合赔偿的事情,白染染不过是伤了胳膊,白家也不是缺钱的主,杨王氏只要道个歉,赔个礼,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这杨王氏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还有恃无恐起来,连偷东西这件事在她看来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儿,若是他处理不妥当,怕是就要冷了杨河村村民的人心。
想到此,杨天富冷声道:“杨王氏,你眼里可还有大秦律法?可还知你是大秦子民,必须要遵守大秦律例?”
“我都快要活不下去了,还管这些干什么?你身为一村之长,有帮过我一丁半点么?倘若不是你们逼的,我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一开始还有些慌乱、害怕的杨王氏在想到这些年家里的困境后,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
她没错,错的是他们这些人,他们没有经受过她所承受的苦楚,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她不就偷了一副春联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去告官,那些官爷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的。
至于白染染受伤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到刚才去探白染染的鼻息好像是没了,杨王氏心里有点虚,随即想想,自己活着也就是在世上受苦,若是真的要了白染染的命,她顶多也就一命偿一命。
失去了白染染的白家很快也会倒台了,杨王氏眼里闪现出恶毒的光芒,这么一算,还是她赚了!
杨天富被杨王氏的话给气笑了,感情这些年他对杨王氏一家的帮助都成了笑谈,还喂养出了如此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看来还真是他这个里正的失职,早要是知道杨王氏是这种人,他何必把自家的粮食匀了一些出来送给她家?他是嫌自己家粮食多么?还不是考虑到杨王氏家没有田地,那仅有的一点田地还是向镇上那几户人家租来的。
每年的租金可不少,杨天富大概帮着杨王氏一家算了算,除去了租金外,剩下的粮食可不够杨王氏一家吃半年,所以他私底下才跟自己的妻子商议,时不时就送些米粮过去,为什么不一下子全部都送去?
其一是害怕杨小猪和他那败家儿子把粮食偷偷变卖了,其二就是怕给着给着杨王氏他们就觉得理所当然,以后更是连田地都不想种了。
没想到他都那么小心注意杨王氏他们的内心了,没想到,杨王氏心里还是埋怨他。
杨天富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面上一片冷傲,语气极为不耐烦道:“这些年我明里暗里救济你们家,还怕你们内心过意不去,只能说是朝廷拨下来救济你们这些穷人的,没想到倒是养了你们一家的白眼狼,明明好手好脚,家里有劳动力,就是不愿意劳作。你以为我家粮食多的没地方送是不是?”
“你也不想想,朝廷每年都跟各国之间有磨擦,一个弄不好就开战,我大道理是不懂,可也知道朝廷要养这么多兵马不容易,哪还顾得上你们这群只会享受却不愿付出的主。不会增加赋税已经是一大幸事了,哪里还会拨款下来?”杨天富失望的摇摇头:“没想到我的好意却把你们给逼成这般模样了,看来老祖宗说救急不救贫还是极有道理。”
闻言,杨王氏神色不变,只是怨恨的看着杨天富道:“谁要你给粮食了,你知不知道我家的房子是村里最破的,可是你除了给粮食可还有给过我什么?当初白张氏一家被白钱氏赶出家门,无容身之所,你还借了银子给他们,可是我呢?你可曾借过我银钱?”
这才是让杨王氏觉得委屈的地方,杨天富要是愿意借给她银钱,她现在也不会还住在那破烂的泥坯房里,她早就过上了好的日子。
“呵呵,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了,杨王氏我借给你银两你可会还?拿什么来还?”杨天富冷笑连连道:“实话告诉你们大家,白家从未跟我借过银两,白张氏给白钱氏的赡养费也好,还是后来建房子的银钱,都是染染去山里采了灵芝卖了以后得来的,我不过担着这个好名声罢了。杨王氏你要是也有跟白家人一样吃苦耐劳的品质,不说五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我也敢借给你。”
杨天富的语气有些嘲讽,杨王氏一家是什么货色,大家不说也都明白,穷人不能拿自己很穷没能力为借口,连试都没试就说自己不行的人,不是真的无能就是好吃懒做的懦夫!
“……”杨王氏语塞,她哪里敢去借?五十两银子怕是她一辈子都偿还不起,再说了建房子五十两银子虽够,但是要装修成与白家或者是玉辰生家那般好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