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知道李老头还没怪罪找上门来,暗暗舒了口气。但转头又想到什么,猛地拉扯着许素安的袖子,不松手。“素安,那什么。这次真十万火急,我把**的作业给忘了,不交会被他念咒是的念叨死的。”
许素安本好好写着卷子,又是递纸还要递水,汇报着关于她的小消息,已经写得心魂不宁的了。但没办法的是,太清楚墨阳这丫头现在这种状态都不敢让她出教室门。不知道什么事时候就心不在蔫想着什么事就撞到哪里了,只好先无视卷子上刚划出来细长的笔痕,搁置好笔,在抽屉里给墨阳找物理作业。
刚一掏出来,手上就留下一团空气,早已被某人给抢过去了。翻开布置那一章节,提笔就开始抄写,还真怕她把什么“在空中旋转一周”脑子一抽写个什么“在空中旋转一星期”。结束后还能和自己炫耀她的小聪明才智,“我在你完美作业上稍加改动,**应该看不出来。”
**,全名郑洪波。当然不会是那个在光密度介质中被折射的程度在可见光里最低,穿透性最好的那个红波长。尽管在之后的教学里,**教到这个知识点总会拿自己说话,威胁说想不起来,多想想我。事实证明却是朗朗上口,都记住了,考试检测过程里也没人真正接受到这个惩罚。
墨阳平日里不拘小节,作业有时候也有可能看了会做就简单糊弄过去了。但**,一向不敢忌惮,乖巧的很。
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物理老师兼隔壁班班主任,还是目前高一部最大的头头主任,绝对的话语权。见多了各色各样的学生,见招拆招,就差见鬼灭鬼以示警告,保以高一部安稳太平。众所周知,**的口条无人能比。从犯得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来找缘由,追问再三解释清楚还好,不清那就继续听着念叨。低到学习成绩,逐步升华至品行作风,最后长篇党章指导思想。后来好多校友回校遇到**,凡是当年接受过这一套系统体系化的“训话”流程的同学们都说,这是为大学里的马哲、毛概、思修以及近代史打下夯实的基础啊。当年没少听**那些思想理论指导,还不能装作在听实则呢?神游其外。不得不被逼着打起精神听,记忆太深刻了。
被李老头散养惯了,加之生性崇尚自由,哪有那份定力听这一套一套,还不得把她逼疯了。能避之则避之。
“素安,嘻嘻。”看到这由内而外透着的不怀好意,许素安险些没招架的住。没打断她,等她说完。“我先把这**解决了,数学周练就靠你啦。实在是来不及了,唔,安安你最好了。”一边手上“临摹”着物理,一边挪过身子靠近点,小声的卖着萌。
“你快写吧,再不快点眼下卷子谁也做不完。”
得到默认的答案,小脸在胳膊上好一阵乱蹭,心满意足挪回去专心写她物理题了。“安安,就知道你最好了。”
许素安,手上的笔没有停,不停演算已经着手后面大题了。心里少不了一阵恶寒,才不见几个小时,这是怎么了,还能变得比之前还要爱撒娇。吴梓樾给墨墨下了什么蛊,多半是桃花蛊吧。
两人都在奋笔疾书,眉头紧锁。一场考试,入目两种试题。一个是想着如何快速思考运算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留出点时间给旁边那位填满她空白卷,另一个眉头紧锁和真的一样。墨阳心里也很苦,这思路是不可复制的呀。选择填空还好说些,这计算题的过程当然不能全搬照抄,得内化一下。自己先仔细看了两三遍题,有了大概的解题思路再参考许素安的答案写全了。省掉的是计算的时间。
离周练结束还有四十多分钟,卷子难度一看就有可能是老李头出的,刁钻转弯都不是一穿到底知道考的什么。时间紧张,做得难免有些累,把卷子叠平整放桌脚便顺势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在悉悉索索收卷声中醒来,刚好墨阳也“女娲补天”般填满整张卷子,等着被收走。
抽着空隙还嘀咕,“这卷子难度一看老李头出品嘛。”怀里换着抱着那个玩偶,“都来不及抄完了……”
许素安手上翻阅着那本叶辰逸归纳的化学题型,上面有他飘逸又透着点娟秀的笔迹。“填空和前面几道大题是提升一个阶段,但最难答的就是最后大题两小道。兜兜转转想不到,即便想到运算量也是望尘莫及。”
“还好还好,没抄完。”
“咚咚咚——”讲台上老李头整理着刚收上去的卷子。“怎么样啊,做的顺手吗?”
台下,一片苦瓜脸,都沉默不语,心里都清楚自己卷面写成什么样。
“没人搭理我哦。没事儿晚上交换批卷时候大家好好交流一下。”手上来回上下捣鼓着卷子,不时发出碰撞在桌面的声音,“你们上午不是刚考完化学竞赛嘛,下午也摸摸奥数竞赛的底,爽不爽。”
“还有点时间说几件事。第一件呢是元旦晚会,你们想参加就好好筹备节目、排练,就文艺委员和班长程萧你们组织班上同学,实在搞不定也别来找我,内部解决你们这么多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你们这么多臭皮匠…”
下面听了都没什么脾气,散养模式早就习惯了。
手上放下那叠卷子,换了把直尺在手里把弄着。“第二件就是期末统考,说久不久,说晚不晚,一眨眼功夫就来了。刚做完这卷子,心里多少有点数。”长直尺点了点有些厚度的卷子,暗示着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