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怡面前,杨氏可不会表现的胆怯。直接眼睛一瞪,她就怒了:“阿怡,有你这么说自己娘的吗?娘是这种黑心的人?哼,别人都知道胳膊肘朝里拐,你倒好,不怀疑是别人,反而说是为娘做的……”
一看杨氏生气了,苏怡立马慌了:“母亲,女儿只是问问,怎么会怀疑你。女儿知道母亲一直为府上操劳,尽心尽力,关心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说是母亲做的?”
连忙道歉,苏怡眼神一动,一旁的如意就明白了,凑上来劝道:“苏夫人不要生气,娘娘只不过是关心你,那可能怀疑你啊!今天陛下在朝上发了火,下了朝到娘娘这儿来坐还怒气未消,直说要彻查清楚,严惩不贷。”
终究心里有鬼,杨氏瞳孔一缩,连忙道:“陛下当真这么生气?”
“可不是!陛下说,若是查出了是谁干的,竟然敢对军需物资下手,这等同于叛国罪,一定是死罪呢!”端着茶进来的珍珠也说话了,走过来奉茶,又笑盈盈的道:“苏夫人请用茶。”
接过了茶杯,杨氏哪有心情喝茶,几乎都端不稳茶杯。
知母莫若女,苏怡一看杨氏这样,知道她心里有事,已经有几分猜测了。每次杨氏进宫找她,必定有事,苏怡正怀着孕,本身自顾不暇,若不是因为杨氏是自己母亲,她哪可能一次次帮她?
“如意,珍珠,你们先退下。”打定主意好好问问杨氏,苏怡挥手屏退两个心腹。待二人离开后才认真看着杨氏:“母亲,这是我宫里,没有任何外人,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给女儿说好了,女儿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被刚才珍珠和如意的话刺激的越发心慌,杨氏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着苏怡的手求救:“阿怡啊,我们魏阳侯府可出大事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娘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苏怡心头一跳,紧张起来:“是不是那出问题的冬衣……当真是母亲你……”
“听说兵部发了十万件冬衣到前线,出问题的那一批就有一万件,只怕……只怕……”杨氏吞吞吐吐,好半天才一咬牙道:“只怕那一万件,当真就是从我们魏阳侯府交上去的那一批。”
“怎么可能!”苏怡听得几乎晕倒:“会不会弄错了?陛下还没有查清楚,还没有定论,母亲怎么就急急忙忙往自己身上拉?”
哪里想往自己身上拉?杨氏躲还来不及呢!
只可能,若是躲能躲过去的样,杨氏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从军情上反馈回来的消息已经明确说了,就是一万件冬衣出了问题,里面全是芦花不是棉花。杨氏一打听就猜到,这不就是她从哪刘老板手上买的一批旧货吗?
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杨氏知道拖延下去只会是自己倒霉,她不得不在苏怡面前坦白:“如果娘不清楚,怎么会承认呢!那一万件冬衣有八成的把握就是我们魏阳侯府交上去的那批货,只是现在陛下还没有查出来,所以娘才来找你商量,要是真的查出来,娘只怕早就下狱了!”
杨氏拉着苏怡的手,几乎哭了起来:“阿怡,你可要帮帮娘啊,不然到时候出事,别说娘会被陛下处死,就连整个魏阳侯府都保不住,还会连累了你啊!”
听杨氏亲口承认,苏怡再是有了心理准备也六神无主,这么大的事,如今朝野都震动了,还事关北征如此重要的大事,她哪里有这个本事让陛下不追究她娘呢?
军情素来是最紧急的,这次楚王亲自上奏,百官震动,陛下下朝后回来也忍不住嘀咕,可见他实在是震怒难忍。本来苏怡刚才还安慰了一下南宫擎,哪知道现在出事竟然是自己母亲做的,她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南宫擎。
“母亲,怎么会这样?”苏怡心烦意乱,头疼不已:“当初若不是看家里缺银子,楚王妃也不会找你商量这事了。本来想着帮我们侯府宽裕一些,楚王妃也是好心好意,可母亲你竟然……怎么会想着做出这样的事啊!”
一听苏怡埋怨,本来还想着她能二话不说帮忙的杨氏顿时恼了:“你还帮那楚王妃说话?难道你也怪为娘?如果不是那楚王妃,我们魏阳侯府会这么倒霉?”
虽然心里有些怀疑,现在为了洗脱罪名,杨氏是彻底不管了:“阿怡,居然帮外人来埋怨娘?娘可告诉你,你别以为那楚王妃就是为了我们好,如果不是她从中捣鬼,娘也不会有今天了!”
当下,杨氏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洛青鸾身上,一脸愤愤不平的道:“娘辛辛苦苦两个多月,日以继夜的操劳,就是为了挣点钱。娘一个妇道人家,以前可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现在为了侯府,娘不得不抛头露面,和那些低贱的佃户们打交道。”
越发将自己的辛苦说的添油加醋,本来那段忙碌的日子,杨氏的确也受了些苦,她说的声情并茂,听得苏怡内疚不已。想不到自己在宫里享福,母亲却如此艰难。杨氏说自己好不容易让那些佃户做好了冬衣,可洛青鸾竟然趁机压价,明明兵部的收购价是七八两银子一件,可洛青鸾竟然欺负她没有门路不懂行情,只给她三两二一件,简直是黑心!
“阿怡你说,这楚王妃不是摆明了吸血吗?”
杨氏越说越怒,仿佛所有的错都是洛青鸾造成,是她逼迫的:“娘辛苦那么久,她就想来摘桃子,亏你还将她当成好朋友,可你这好朋友竟然这么坑你娘!这么一转手,那楚王妃就白赚了十几万两银子,她这是从你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