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子,小小的仲越便蹬蹬地跑向白姬,白胖的小手轻然捏住白姬宽大低垂的莲袖,悠悠晃着衣祛,稚声道:“白姑姑,你在绣什么呀?”
本在凝神于针线间的白姬听见仲越清越的嗓音,一股浓重的笑意顿时浮现在她端庄的容貌上,忍不住停下手中针线活计,双手捧起仲越白皙的小小面孔,温柔道:“姑姑正在绣莲花,仲越你喜欢吗?”
彼端站立的仲越倏然郑重的摇头,小嘴未然撅起,一字一顿道:“不,莲花不好看,在莲花池里游水的鸟儿才好看。”
被仲越的笃定言辞所逗乐,凝神想一想,白姬突然乐声而笑,扬声道:“仲越,莲花池里游水的鸟儿是五彩斑斓的鸳鸯。”
“鸳鸯要成双,白姑姑,我看仲越说得对,莲花池若是少了徜徉其间的五彩鸳鸯,也就失去了那份绵长的韵味了。”
恍然间听闻龚玥玥含笑的语声,白姬猛地被惊起,别转螓首,凝眸一探,才看到倚靠在绣室朱红的漆门边的龚玥玥。
虽是雨天,但明澈的春光还是滟潋地照映在她玉白的绣梅春衫上,合着她浑然天成的安然气质,别有一种让人和悦的感念。
低头垂笑起来,白姬正欲起身行礼,却被仲越扯住了衣祛,不得不含笑道:“方才和仲越调侃的话,姑娘你别在意。”
这一声轻唤的“姑娘”霎时将龚玥玥的心念扯了很长,想起在长安少嫔馆中那端艰难不快乐的岁月。
再凝眸端详着面前端坐的白姬,龚玥玥淡笑一下,又肃正了颜色:“仲越,快到母后这里来。”
仲越小小的手儿顿然放开白姬的衣袖,欢快地朝龚玥玥怀中跑去,盈盈数步走到白姬跟前,龚玥玥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白姑姑,自少嫔馆那时起,你跟随我已有五年了吧。”
掠一掠低垂而下的鬓发,白姬清容一笑,轻声道:“是呀,那时姑娘方到长安王城,左夫人不放心让你孤身一人,于是便找到我,让我陪伴伏侍姑娘左右。”
“如今姑娘也绿树成荫子满枝了。”白姬祥和的眸光安静地拂上龚玥玥怀中可爱的仲越,音色中挟带着欢愉,也裹挟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惆怅。
抿唇一笑,龚玥玥的眸光温柔地抚上白姬的的面容,笃声道:“如今,我又遇到一个难题,还望白姑姑帮我解决。”
听闻龚玥玥口中吐露此言,白姬顿时肃正了颜色,正色道:“姑娘不妨直言,白姬定然会替姑娘分担。”
顿一顿,龚玥玥双眸掠过一抹清冽的光束,注意到白姬面庞间一丝细微的怔忪,龚玥玥微笑着道:“潘大人请我为他做一回喜娘。”
低低呢喃着,“喜娘!?”白姬眉心不经意间扭作了一团,沉默片刻,她低垂螓首,双眼愣愣地注视着绣案架上平铺的柔滑织锦,低低道:“潘大人想娶哪家的小姐?我梳洗一下便随姑娘去说合罢。”
听闻白姬这一番言辞,龚玥玥面上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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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意突地浓重了些许,柔声道:“说合就不必了,这人呀,就在咱们殿里。”
白姬倏然扬面紧张地看向龚玥玥,那份浓重的犹疑宛若飞流直下的清瀑落到龚玥玥深潭般乌黑的瞳眸内。
轻笑起来,龚玥玥满面的喜色愈发浓烈,柔缓道:“我已经说合了,潘大人想娶的就是白姑姑,他唯一愿意迎娶的女人,就是你。”
白姬不相信地怔忪了神色,端庄的面庞上蔓起一股藏不住的绯红,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红润的脸颊。
感觉着脸庞传来的阵阵温热,白姬凝望向清滑的凤凰石,低低道:“姑娘,你是在与我说笑吧?”
看到一向举止端庄盈人的白姬恍然间流露出本性中小女儿的情状,龚玥玥不禁欢笑起来,洁白的银牙在春光中闪着亮泽,欢声道:“白姑姑,宫中只有你、颇黎还有秦娥三人仍会唤我一声姑娘。”
莲步姗姗地走向绣案架旁端坐愣神的白姬,鹦哥云鞋所缀的丰润珍珠亦随之颤动,不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玉白纤细的手指柔缓的抚上白姬柔弱的肩头,龚玥玥面色肃正起来,声色亦随之而沉郁:“白姑姑,当年因为放心不下我,你执意贱卖了长安的宅邸,自降身份随我来了南越。这些年,若不是你们在身旁,我哪能生活得如今天一般幸福。”
柔白的掌心感觉着白姬肩头的微颤,龚玥玥愈发放缓了声音:“早年间我便看出你与潘大人互生情意,只是碍于身份,才不得已压抑住了。潘大人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如今又是辅佐陛下的良臣。”
清容淡笑着,龚玥玥唇边噙起一朵悦色的笑花,那种淡然的感觉好似绿树枝头淡雅清新的梨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芬,淡淡道:“眼看着你们守着那扇窗户,可无论如何都没人抬手去捅破那层薄纱,我心想,不如,就让我来做一回喜娘罢。”
说话间白姬倏然微红了眼圈,散发着晶亮光芒的泪珠盈然漫过她清悠的面颊,点滴滑坠在轻薄的碧色青衫间,洇开湿润的痕迹,哽咽着,轻声道:“我原本是个奴婢,姑娘何苦为我如此费心呢。”
话音未落,彼端盈盈站立的龚玥玥霎时间变了颜色,嗔怒道:“白姑姑,再别提及奴婢二字!”
略略顿一顿,龚玥玥放柔了声色,轻声道:“你们三人陪伴我至今,就好似我的家人,为家人考虑终生大事,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