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则在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苦练武功十多年,不管寒冬酷暑从来不曾懈怠,却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赵长垣,或许症结就在此处。/p
痛失贼首的马匪们,在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后,忽然间阵脚大乱,卸掉兵器往四面逃窜开去。/p
赵长垣从马屁股上卸下家伙便朝何勇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追击,又对恶少吩咐道:“这儿交给你了。”/p
可他刚刚举步要追,便被龚玥玥一把抓住胳膊。“穷寇莫追,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p
他猜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娘子你放心,就这么一群毛贼伤不了我。我很快回来。”/p
“别……”她再想劝时,他已经抽身疾步追去,只留给她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p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马旁,卸下水囊喝了一口。风沙越来越大,吹得她越发烦躁不安。/p
恶少感觉出她的情绪化,笑着问:“你不是不忍心吧?”/p
她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嘴角,像是默认。/p
恶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扬起眉毛诧异的问:“他们刚刚可是要把你掳回去糟蹋,不可恨吗?”/p
她给马儿也喂了些水,才将水囊重新绑回去,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不是不忍心。就是觉得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生命只有一次,总得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啊,你说是吧?”/p
恶少听她这么一说,若有所思的反问道:“可是万一他们不改过怎么办?那岂不是还要祸害别人?”/p
她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想了想,才又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始终觉得,这量刑总有个轻重缓急,都一刀切了,是不是忒残暴了些?”她好歹也在这个时代的执法部门打过几天工,当朝律例哪有一犯法便杀头这么个说法?/p
听她这么说,恶少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环顾四周,平静的说道:“量刑……换做平时,你家大白鹅或许还有这耐心。可你看看如今咱们的处境。”/p
龚玥玥也看了看周围漫天的飞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么一说,确实是我太矫情了。”话音刚落,她眼光好死不死的落在恶少身后不远处的那具囫囵尸首上……/p
“啊啊啊……妈呀……太可怕了!”她忽然如鲤鱼打挺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窜到高头大马的后面,死死攥着马鞍。此时此刻,这个大怪物反倒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p
她这举动不仅把马儿跟骆驼吓了一跳,也把恶少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怎么了,一惊一乍的?”/p
她把脑袋从马屁股后面探出来,用手指了指恶少身后的尸首:“他怎么动了!诈尸了,啊啊啊……救命啊!”她边叫边跺脚,恨不得跨上马背,一溜烟跑个无影无踪才好。/p
恶少心里发笑,女人到底是女人。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不过是正赵的尸僵反应罢了。可当他真的回过头来看个究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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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转过脸对她大声说了句:“你到我这儿来!”/p
龚玥玥这时才反应过来,真要有什么事儿,那匹破马能管什么用呀?还不如投靠东都侠!想到这儿,她一溜烟闪到恶少身旁。/p
恶少指着那尸首对她说:“你仔细看看,不是他在动,是他周围的沙子在动。”/p
这么一来,她更加紧张了起来:“啊?不是吧!”若是鬼怪,他两或许还能搏一搏,但若是来自大自然的袭击,他们又该如何是好?/p
恶少摸了摸嘴唇,苦笑了一番:“这下麻烦了。”/p
“怎……怎么了?不会……不会是……沙暴吧?”她紧张的语无伦次,嘴唇发白。偏偏此时此刻赵长垣不在身边。/p
恶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天空和沙流的动向,淡淡的说:“我觉得是前兆。”/p
“那怎么办?”她努力保持镇定,可大脑一片空白。/p
恶少看出她深深的恐惧,不忍逗弄她,语气坚定态度冷静的说:“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避一避,刚才大白鹅说下面就是幽兰谷,我带你先过去再说。”/p
她立刻问道:“那他们呢?”/p
“大白鹅对这里比咱两都熟,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他自己。咱们先得躲过这一劫,再谈别的。”他边说,边将骆驼与马牵到一起。/p
龚玥玥拉过马绳,定了定心神。“我来牵马,你牵骆驼。”/p
他用马绳绑住骆驼,又将两个包袱系在她胳膊上。“太慢了,我先带你过去。”说完,拉起她的手腕便朝幽兰谷的方向狂奔起来。/p
风沙越来越密集,龚玥玥不断的摔倒,又不断的被恶少拉起来继续走。不是她腿软娇气,而是她眼里吹进了不少沙粒,视线中已是模糊一片。/p
恶少忽然刹住脚步,自言自语一般对着空气大喊了一句:“大白鹅,兄弟对不住你了!”说完,提起龚玥玥的胳膊,将她如同扛大米一般扛在肩膀上……/p
龚玥玥此刻的感受,如同喝过一斤二锅头,看不见听不着,脑子充血,意识混乱。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漫天飞沙中急速移动着。她不知道她的方向指向哪里,也不知道即将面对怎样的祸福。她心中只有一个祈求——活着,无论她自己,赵长垣,恶少还是何勇。/p
她被恶少安放在地面上时,揉净双眼,发现自己已是身处一座规模很小的石城城楼顶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