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因为每天听着知青们唱歌,村民社员们也有好多性子活泼的人,被知青们给感染了,也开始跟着唱歌了。
一边儿唱着各种各样的歌儿,一边儿乐呵呵地去上工。
在上工的时候,甚至也有人开始把喊着号子劳动,变成了一边劳动、一边唱山歌。
姜英秀受到触动,画了很多画儿。
都是色彩十分饱满,带着鲜明的时代特点的那种风格。
有知青们斗志昂扬兴高采烈去上工的画面有水灵灵的村里妹纸和知青妹纸,互相鼓劲儿、共同劳动的画面也有有水库工地那边大家伙儿喊着号子、唱着山歌、齐心合力地搬山开路之类的劳动场面。
这个热情似火的时代,真的很容易触动人的创作热情。
不过,这些画作,她全都放在了空间里,既没有拿出来给人看,也没有投稿给报社。
实在是不想为了那块八毛的稿费,再去找大队开介绍信啊。
她抽空去过几回镇上。
小徐子失踪了一些日子之后,竟然回来供销社上班了。不知他是怎么公关的,梅姐和其他人就跟忘记了有过这码事一样。
本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流行话题的事情,竟然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姜英秀纠结了两回,到底还是没忍住,就找到小徐子,追问了一下情况。
结果,也被小徐子轻描淡写地岔过去了。
只说当初家里有急事,所以走得有些匆忙,甚至连请假都给忘记了。好在供销社的领导都还挺通情达理的,经过他的解释和恳求,就同意他回来上班了。
姜英秀看出来他没有说实话。
但是考虑到自己和小徐子的交情其实没到那份上,于是就也不愿深究,放他过去了。
只是经历了这件事,姜英秀越发莫名地觉得对小徐子有了些隔阂,变得不再那么愿意往镇上供销社走动。
甚至连废品收购站姚大叔那里,都去得少了。
那一回之后,姜英秀即便去了镇上,往往也只是找一下张彩霞或者苏经理,好出手一些空间里的物产。
比如板栗、山核桃、冻柿子、冻梨、花红之类。
苏经理为人处世还算大方,每次谈价格都很痛快,算是一个令人颇感愉快的合作对象。
唯一的缺点,就是总是要抱怨姜英秀带过来的东西太少了。
姜英秀倒是觉得,自己每次只提供一背篓的量,刚刚好。
对于苏经理的抱怨,她每次都托词说:
“我这都是从深山里摘来的,本来就没多少。就这么些,还是攒了好几次的哪!再者说,太多了我也带不动啊。”
二月底的一天,姜英秀又来到了镇上,给苏经理送了一批在空间里摘出来的嫩玉米。苏经理惊喜非常:
“这么稀罕的玩意儿你从哪里找来的?”
“山里找的。苏哥,你咋每次都问嘞?”
“好好,不问就不问。可是你也不说多带点!这个季节,这可是个稀罕物!就这么一小筐,简直是光给自己人分都不够啊!”
姜英秀又把熟悉的托词祭了出来:
“在深山老林里头找的,本来也没多少,都被山里的大牲口给祸祸了。囫囵个的、品相看着过得去的,都在这里了。再说了,要真有多了,我也带不出来啊。”
苏经理早已见识过姜英秀的力量,又因为交易过几回了,彼此也算得上熟悉了。
听到姜英秀这么说,就轻蔑地翻了个白眼,鼻孔里还哼了好几声,表示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张彩霞也跟着敲边鼓:
“秀秀,你这小小年纪,跟谁学的,咋越来越不厚道了涅?这好东西不说多给我们淘澄点儿,还非得藏着掖着的。我知道你准得给你几个妹子吃,可是这可都是钱哪!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
姜英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容里甚至还有几分“羞涩腼腆”:
“哎呀呀,彩霞姐,瞧你说到哪里去了!
这苞米的事儿我可没敢给我几个妹子说。
不然她们要是哪天再胆大包天地背着我偷偷摸摸进山了,万一再点儿背遇到个熊瞎子了、山猫了、猞猁了、野狼了、豺狗了我这辈子,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苏哥,我真不是不乐意多带,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咋滴?我遇到事儿了,脾气一上来,那突然爆出来的劲儿当然大了。但是这翻山越岭的,需要的是持久的耐力啊!我的耐力没有那么强,当然带不了太多啊。”
苏经理不以为然:
“我看你就是捂着藏着,不舍得卖,怕价格低了再卖亏了吧!这玩意儿放到来年,春暖花开了,瓜果梨桃都下来了,可就不值钱了!”
“哈哈,苏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经理荣升“苏哥”,却也没有多高兴。
“小丫头片子嘴倒是挺甜,你多给我点好东西,比啥都强!别说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姐都行!”
苏经理一边故意板着脸,跟姜英秀开着玩笑,一边给姜英秀把二月份的菜钱结了。
姜英秀数了数,嗯,七十八块四毛。
虽然不多,但是跟这个年代的物价一比,其实也还算可以吧。
关键是自己这头,压根儿都没有什么成本啊!
只要行动上小心谨慎一些,别被人发现了就行。
其实,即使真被人发现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只是有可能会对饭馆这头有些影响。所以,她其实还是会尽全力保守秘密的。
毕竟苏经理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