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宗
议事堂前,所有长老正聚集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晟虚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首席,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的眸子,显示出他躁动的内心。
“到底怎么回事?”刚刚踏进大厅的正门,古岩直接怒道。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身为弟子,见面不行礼就算了,好大喊大叫,数位长老不仅呵斥道。
古岩眸子一凝,迸溅出阵阵寒意,直接将对方逼的哑口无言,看向晟虚道:“搜魂书到底怎么回事?”
“是一种能强行攫取他人记忆的手段!”晟虚终是沉声道。
“什么?”眸子圆睁,古岩愠怒道,“这种东西怎么会留在天台宗!”
晟虚尴尬不已,支支吾吾道:“当时先祖觉得弃之可惜……!”
“秋茵去青木宗了?”古岩切齿道。
叛变,秋茵除了去青木宗,已无第二家能够归顺了。
晟虚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可紧攥的拳头,还有周身弥漫的戾气,还是彰显出他那拳拳恨意。
“青木宗又想干什么?”剑眉一蹙,古岩思忖道。
“哦?你去过青木宗?”听得古岩话中之意,晟虚凝声道。
点了点头,将三天来的一切和盘托出,除去陈家无影的存在,从千花谷的救人,到青木宗险些身死道消,所有人听得心惊动魄,心中也渐渐腾起了杀意。
“大哥,青木宗太过分了!”大长老晟弘看向晟虚道。
晟虚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脸色阴沉的古岩道:“你想怎么应对?”
“杀!”抬起手掌对着虚空一划,古岩杀戮肆意道。
“放肆,这等大事,岂是你一个弟子决断的,一切听从宗主安排!”
“闭嘴!”孰料,还不待晟虚说话,晟弘倒是呵斥道,执法堂李堂主更是一脸尴尬,在场者中,除了宗主晟虚,怕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天台玉令已经传给了古岩,而少年的身份,已然是天台宗的宗主。
“一切如你所言!”晟虚捋了捋胡须,看向古岩道。
“宗主,三思呀!”一些胆怯的长老劝阻道。
天台宗这几年青黄不接,上层更是相比于青木宗略显羸弱,且不说别的,单单炼药师的数量,天台宗出去叛变的秋茵,只剩下宸茜一位,而青木宗,如今可是整整四人之巨。
无论是老辈还是小辈,天台宗都没有胜算。
“你是在质疑宗主的决定?”眉头倒竖,晟虚喝道。
这一句话听得大长老以及李堂主心惊胆战,晟虚没有说“质疑我的决定”而是“宗主的决定”,也就是在他看来,真正的宗主已经不是他的,而是最先决断的少年古岩。
“给青木宗透个信,”看向一旁的文书,后者连忙应和着晟虚的话奋笔疾书,“不日方天陵,两宗死战!”
“是!”
……
可就在众人商榷的热火朝天之时,一阵心碎的惊呼声响起,伴随着凄厉地哭腔,宸芩妙目含泪的跑了进来。
“古岩,”看着安然无恙的少年,宸芩却没有半点舒心,反而崩溃似的道,“小果出事了!”
“咚!”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古岩只感觉自己脑海被人用巨锤猛地砸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扶着一旁椅子把手,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去。
青木城城东的平民区,坐落着一处贫瘠的孤儿院。
一大清早,太阳刚刚升起,城主府便派人封锁了这里,但围观的人们时不时翘首而视的看去,瞬间,便吓得面色惨白。
只见原本就残破的孤儿院此时可谓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颓圮的山墙满是烧焦的黑灰,五颗硕大的鼓石静静的匍匐在地,只是已经碎裂成无数道细腻的裂纹,不具半点灵性。
而在断壁残垣之间,一具具面色狰狞的死尸静静的躺着,有穿着粗布短衣的少年,有套着灯笼裤的少女,有年仅及冠的男子,有挽着总角的孩童。
可无一例外的,他们的死状都令人不寒而栗,瞪大了眸子,眼球仿佛腐烂一般凹陷,枯槁的脸皮如同树皮耷拉在脸上,手指弯曲成爪状,想要在临死前抓住什么,全身蜷缩,可怖之极。
其中有一人死的分外凄惨,身上千疮百孔,宛然有无数利剑穿过躯体,血迹斑斑,长袍如同板块凝结在一起。
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他是孤儿院的院长,原青木宗长老晟淳!
他们都是受尽折磨而死!
但并不是无一幸免,但活着的却是生不如死!
!”一道年仅豆蔻的少女木讷的徘徊在断壁残垣间,那一双空洞死寂的眼睛仿佛没了瞳孔,只剩下一片森白。
!”小果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走路时而蹒跚,时而蹲在地上尖叫,时而又恐惧的看着周围,时而又扯着头发蹁跹而舞。
搜魂,在不伤害武者的情况下,只有高品级炼药师才具备的实力,但有一种方法极尽残忍,以被搜魂者亲人为引子,在他面前将其折磨致死,从而使他精神崩溃,生不如死,此时搜魂乘虚而入,便可攫取被搜魂者的记忆。
被搜魂者灵魂受创而严重残缺,十有八九都会不堪亲人折磨而悲愤死去,但也有少数活了下来,可有时候生不如死,沦为行尸走肉,而小果正是属于后者。
验尸官小心翼翼地在尸体间探查,倏尔捡起一块精致的令牌,连忙惊惧地将之交到了一旁的城主手中。
“天台宗!”看着那熟悉的令牌,青木城城主眸子一睁,惊呼道,但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