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脸色一寒,淡漠道:“怎么?我只是禁足在这,皇上说了用度一概不缺,莫不是你嫌麻烦,不肯去取?”
“奴婢不敢,”清夷屈膝跪地,“只是您让奴婢出宫去,实在有些不好办。不如小王爷换个吃法,燕窝用牛乳炖了如何?”
“不行,”慕容音怫然不悦,“我就想着鱼胶那个味,换了燕窝不解馋。莫不是你看我被禁足,便这般推脱?”
“奴婢万万不敢,那……那奴婢去向皇后娘娘请示,若是能求得她宫中腰牌,奴婢出宫去替您找,只是……得等明天了。”
慕容音心下一喜,面上仍是淡漠如水,片刻后才首肯:“也罢,那你便去求皇后娘娘的腰牌,明天一早便去,我等着。”
清夷躬身行礼,果真去向皇后求腰牌。
慕容音起身关紧门窗,轻轻打开一只上锁的木箱,这里头装的都是她珍视的东西,慕容音一样样翻检过去,东西一件不少,连当日许慕宽送她的梅花筒,都好好摆在里头。
慕容音拿了梅花筒,又拣了几样精巧贵重的首饰、明珠之类的包好,还有那个更为小巧的檀木机关盒。
趁着庭中无人,再赶到偏殿中,拿了宁王送的短刃,又随手取了几样方便携带的玉佩、指环之物,统统系成一个小包裹,将包裹藏到枕头旁边,再拿纱帘遮好,一番折腾下来,清夷已从皇后处返回,手中果真拿着一块腰牌。
“奴婢拿着了,”清夷面带喜色,“奴婢去的时候,皇上也正好在那。皇上和娘娘听说您馋那鱼胶,当即便准了,还说您是小孩子心性,让奴婢明儿个一早便去,千万别耽误了。”
慕容音莞尔淡笑:“皇上当真疼我,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刚议完事,皇上怎的就到皇后娘娘那去了?”
清夷脸上喜色更甚:“南境前线传来捷报,说是怀王殿下和薛大人打了大胜仗,不日便要回京了。听门口的几位姐姐说啊,大魏那个什么祈南王,被打的呀……”
“行了行了,”慕容音面上也是一喜,却倏改口道,“你下去吧,边境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屋中薰着上好檀香,慕容音环睇一周,眸中似有不舍,又含着决绝。
到了此时,她心中最想念的还是睿王,自己是在行宫中逃跑的,燕帝再如何震怒,也迁怒不到睿王爹爹和王府中的人。思虑至此,她还有些庆幸,庆幸此刻侍候在身边的,不是宛儿,也不是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