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为什么让你过来,为什么让你坐在这里,你心里面还没有数儿么?”吴树虎着一张脸,语气不善的对姚自强说,“孙琦文跟你的事儿,我们都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吴树的气势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威慑,还是听到后面的那句话所以被吓着了,姚自强前一分钟还情绪激动的在抗议,后一分钟已经两腿一软,不等旁边的小赵去按他的肩膀,就扑通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吴树看他不再那么大吵大闹了,也很满意,点点头,示意小赵可以回去坐下来了,然后才开口对姚自强说:“姚自强,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你给带过来,刚才我也算是给了你提示了,跟孙琦文有关,你是想自己争取个主动,该说什么说什么,还是死扛到底,然后让我们替你说?”
姚自强坐在椅子上,看起来神色有些慌张,他的身子甚至有些不可抑制的瑟瑟发抖着,脸上的血色也早已经随着吴树的那一番问话而消退的干干净净。
“我……我是认识孙琦文……我、我也知道孙琦文出了什么事,但是那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为什么好端端的放着日子不过,要去做这种事呢?我还有个孩子,我孩子还挺小的,我不可能这么做啊!我这么做的话,我孩子那么小,他要怎么生活?谁来照顾他?我不可能不考虑这些问题的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点哭腔,像是在澄清自己,也像是在祈求着吴树和小赵,“我说的都是真的,孙琦文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姚自强,我可不是第一次坐在这个房间里面,你就这么随随便花的说跟你没关系,我们就能相信你么?我们办事讲的是证据。”吴树对于姚自强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当然是并不买账的,“你倒是说说看,你和孙琦文是什么关系?”
“师生关系,仅此而已。”姚自强哑着嗓子回答。
“哦?就只是师生关系么?那你的前妻改嫁给了孙琦文的叔叔,这事儿怎么论?你难道想说这一层关系你一点都不知道?”吴树有些轻蔑的笑了笑。
姚自强的身子抖了一下:“我知道,她跟我离婚了,离婚自后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又找了一个,找的是谁,什么样的,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那好,咱们聊聊别的。我们听说,孙琦文还没有毕业离校,在学校里面上课的那个阶段,你就一直对他不是很友好,这事儿总有吧?”吴树问。
“有,我单纯就是看他衣服花花公子的模样,不太顺眼,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如果这样也是有问题的,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姚自强有些赌气似的垂下眼皮,胸口迅速的起起伏伏,呼吸很是急促,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的紧张心情。
“好,你要是想要这么解释的话,我倒也不反对,”吴树并没有因为姚自强的这种回答而做出任何恼火的反应,事实上恰恰相反,除了在最初进门的时候,为了制止姚自强的大吵大闹,他略微有那么一点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句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在和姚自强讲话的时候,吴树都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那咱们就来聊点别的,据我所知,你平时在学校里,好像也没有担任什么重要的教学岗位,就连平时管着库房什么的那种工作,都是归了秦亮的,我没说错吧?”
白雪和肖戈言站在单面镜另一侧的套间里,吴树他们与姚自强的对话,他们两个人是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的,不过他们这边的说话声,审讯室里面的人却听不见,只要他们别撞上那面单面镜,就不用担心姚自强知道还有别人在场。
“吴树这个人,破案的时候头脑很一般,但是审讯时候的技巧还是很不错的,”肖戈言倒是没有怎么关注姚自强,他更多的是留意着吴树在审讯过程中的一举一动,“这方面你倒是可以向他学习学习。”
白雪点点头,正如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全是优点没有半分缺点的完人一样,同样的也不会存在那种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一丁点儿的优点也没有的人,就算吴树平日里有点喜欢摆谱,还有点自大,但是该承认的优点当然还是要承认的。
姚自强被吴树这么一问,苍白的脸色变得有点阴郁,很显然这个问题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太开心,所以只是勉强的点了一下头。
“那作为一个平日里的工作当中根本就不需要和死尸打交道的人,也没有那个小库房的钥匙,为什么你却能够进得去那间小库房呢?”吴树继续问。
姚自强的身子打了一个晃,似乎有些慌乱,但是又不想就此放弃,仍然想要再挣扎那么一下:“那、那还不行我因为别的事偶尔进去过?那间小库房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偶尔帮忙进去一下,奇怪么?我觉得很正常啊。”
“偶尔?”吴树笑了笑,“偶尔进去的人,会在小库房里到处都留下了大量的指纹?偶尔进去的人,会被人看到坐在人体标本对面哭,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姚自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好好沟通呢,尽量好好沟通,别动不动就侮辱别人的智商,好不好?”
听到吴树说的这番话,不光姚自强大吃了一惊,就连白雪也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只有姚小捷一个人知道,现在吴树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儿的,她都有些茫然了,以姚小捷的性格,估计吴树能从那孩子口中问出什么事情来的可能性非常低,那么就只能做另外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