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沈玉埋首在他怀中,许久才说了一句:“路上要小心。”
明明走在路上的时候,坐在这里以后还想着,要和他说很多很多的话,可这一刻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离别的滋味儿,真叫人难受……秋风凉凉的吹过来,她觉得眼眶都被吹酸了。看了他一眼,急忙又低下头,抱得更紧一点。
楚云亭揉揉她的发,喉头有些蓝难涩的开口:“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这里风太大,你也赶快回去。”
她点点头,缓缓松开他,退后一步眼底已经有些发红,转过身将她准备好的包子和水果递给他。
小小的竹篮子,满满的一篮子放着苹果梨,还有她亲手做的包子。虽说都不值钱,可这是她的心意。
“上面的是肉包,你中午吃,下面的那些菜包,就算是凉了吃了也没事儿,喝点热茶就行了,这苹果和梨,应该能放好些天的。”
楚云亭点点头接过来,看着她眼角亮晶晶的,心疼的紧,敲敲她的额头:“小哭包……”
沈玉撇撇嘴,感觉金七在那边正在怒目而视,便推他一把:“你上车吧,我也走了。”
她说着转过身,走了一阵,开始三步两回头的看他,看着他提着篮子站在站了一会儿,片刻后,似乎是金七喊他了,他目光有些不舍得提着篮子,撩起衣摆上了马车。
那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官道上,她擦擦眼,委屈的不得了:“连个离别吻都没有,真是呆子……”
她心情差的不行,一路耷拉着脸回去,杨氏见到她眼眶红红的,不免疑惑的问:“玉儿,你一早起来去哪儿了?眼睛怎么红了?”
沈玉不开心,身子也像是没骨头一样,浑身无力的趴在那桌子上嘟囔着:“他今日不是进京吗?我就去送了送他。”
杨氏闻言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却又生气瞪她一眼:“娘上次怎么跟你来说的,出门的时候跟我打声招呼,不许你和他随意见面!这一次,谅他是进京去秋试,我就不跟你计较,若有下一回我还是要打你的!”
“知道啦……”
“别在这趴着了,还不快点帮忙收拾,早些收拾好也能早些做生意,省得你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别人,魂不守舍的!”
沈玉轻叹口气,只能懒懒的起来,帮着爹娘开始收拾。
这次收拾房子,即便是有意加快速度,却依然耗费了十来天的时间,才将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完毕。
这个秋天也越发的开始凉了,这一日沈玉又报了一大堆纸回来放在桌上,刘斗的伤也已经结痂了,只不过后脑勺上的头发光了一大片,看着像癞子头一样挺丑的,不过他本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该怎么样出门就怎样出门。
看着她抱回这么厚的一沓子纸,刘斗瞬间哀嚎:“沈玉我能不能不写这个,我帮你干别的活行不行?”
写这个东西简直要把人给折磨死,他写的慢不说,捏着拿毛笔像捏着绣花针一样,捏的手腕都发酸半天只写了几十张,还不如去后院砍柴呢。
沈玉斜他一眼:“你不帮我写谁帮我写?我爹娘几乎都不识字,他们是指望不上的,你好歹还能写几个字,别磨蹭了,快坐下帮我写,写完好早点去发。”
刘斗皱着眉挠脑袋后面的伤疤,痒的难受,一脸不情愿的坐下来,提着毛笔开始慢慢的写。
写完这几百张,已经是下午的事儿了,沈玉伸个懒腰趴在桌上,看着刘斗一脸菜色的那个样子,嘿嘿直笑:“以后我得给你找个识字的媳妇,遇上这种事儿让你媳妇帮你写,你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不过说起来他也二十来岁了,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忽然这么一想,抬眼看着他,长得也不赖,个子也不低,现在每个月还有银子赚,如果想要说个门当户对的媳妇,想来也不难……
想着,她不禁来了兴趣,挑眉问他:“你也该成家了,要不我去托媒婆给你找个合适的?”
刘斗听到这个就心烦,他在家的时候,他爹一天到晚的说他就算了,现在沈玉也居然在他面前说这个?
狠狠的瞪她一眼:“你要实在闲得慌,给我发传单去,别跟我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烦!”
“哟呵,我跟你说亲你还有脾气了!不愿意就算了,还恼上了?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哼!”
两人相看两相厌,每个人抱着一沓子传单,一个街南一个街北的又开始去发。
只不过这一次沈玉去了街北,直接站在那人来人往的街口,距离周龙的店有一段距离,再也不让他有说嘴的机会。
沈玉眼看着周龙家的伙计,在他们店门口,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看,心中冷笑。
你不是痛恨我抢生意吗?我就抢你的生意!我还要把你的生意抢光,抢到你这店开不下去为止!
敢放火烧她的店,就要做好关门的准备!
伙计看着那传单一张一张的发下去,无奈的叹口气回到店里,看着周龙已经黑透的脸,摇头哀叹:“沈家那边又在发传单了,咱明儿的包子估计是卖不出几个了,老板,要不明天歇一天?”
周龙黑沉着一张脸坐在了柜台后,看着自己今儿做的包子,还剩了好几十个卖不出去,不免心烦意乱,偏偏沈家又开始在发传单。
明日,自己这边定是又没有生意!想着就重重地一拍桌子,气愤的喊:“明天歇一天,那个不要脸的小寡妇,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