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愣了愣,半晌才说道:如此,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祖龙的光影弱了几分,连声音都有些虚浮道:此般修道界有两把神剑镇守,应该可以度过此劫的。凌幻仙姑当年担忧之事也后继有人,我可以安心去了。
二人都大为的不解和诧异,而光影却在渐渐散去,却还有一句清晰地话语传来道:只要你二人携手,定能保全人间的安危的。
这话让二人都莫名的有些羞愧,现在少了那淡淡地光影,似乎陷入了昏暗。还好两人手中的剑光微微泛起,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的永夜,黑暗和内心的不平,激荡不停地交织着。可二人却无比的沉默起来,那天外几人于他们有何影响,苍生的安危于他们又有何干系?可他的心中是父母之仇,是昔日的冤屈。而她却是师父养育之恩,是修道者的初衷。只是这些如何放得下,如何才能了无牵挂?
有多少个日夜她想着下次见到一定要不顾一切劝阻他回头的,可真正见到后却又言不由衷。她没有责怪他为何要加入魔教,反倒是十多年来的他看上去更加沧桑和荒凉了几分,像是不堪重负,压垮了那个曾经的少年。
林小菁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虽然只是一贯的冷漠和淡然,但是在他面前如何能够保持的住。身上的外袍依昔还是当年自己为他缝补过的那件,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般念念不忘吗?
心中微微地触动了下,定了定心神便也开口淡淡地说道:方师弟,跟我回武域吧,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血魔心中有些惊慌,他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在魔教中铲除异己已经到了无欲无情的地步,甚至变得让人闻风丧胆,可现在居然还能有触动,内心深处难道还有眷恋的?
可他却感到恐惧,毕竟自己这么些年来已经变得如此漠然了,半日方才淡淡地道:你还没有忘记。
林小菁对于他的遭遇改变不了什么,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始终都还是那个当年和自己多次生死与共的方师弟。只不过一切都只是命运弄人罢了,像是无意间的话语说道:不想忘记的,如何能忘记?
血魔一怔,一想到了师姐和外公都是因自己而去便有些心如死灰,有情有义有时候只是去还自己身边之人。这一切似乎已经回不去了,他走出几步,方才说道:忘了我吧,只记住我是血魔,和你们不共戴天的魔教之人。
几句话与让林小菁整个脸上都笼罩了一层阴寒,好像是极度的恐惧之意蔓延着自己全身,内心深处只一直在问为什么一切都变得这般,这般的让人难以把握。
黑暗中似乎那个脚步已经渐行渐远了,林小菁被四周的黑色紧紧地包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恐惧。内心深处更多的只是绝望,一直无法挽回而难以改变的心灰意冷。像是生无可恋一般,眼神中的眼光都突然暗淡了几分,身上的袍子似乎还有他遗留下的余温,她突然蹲在地上在黑色的笼罩中任由泪水在她眼眶中转了起来。
像是有股阴风吹来,血魔觉得少了袍子之后格外的阴寒。这幽深的黑色中哪有会有什么出入,青黑色的剑光照亮之处亦不过数尺,可却被无尽的黑暗无情的吞噬。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似乎现又被困住了,眼神中阴冷的寒光一闪,竟踏出凌幻虚步向着四周漫无目的的奔跑而去。也许困住他的不是这无尽的黑暗,而是他自己的内心。
也不知狂奔了多久,他现似乎这一切都在与梦境重合,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绝望的呐喊和怒吼着。好像挺累的了,猛地便坠落在地,停下后才现痛心无比。曾经自己无比敬仰和尊重的师父在武域主峰朝着自己出手,那德高望重被称为正道泰山北斗的九阳道人亦不问青红皂白便也向着自己出手。
那师姐心心念念数十年不忘,日日为他相思入骨的二师兄亦在形势未明之下便对着自己出手。师姐痛苦而又告知不怪二师兄的面容生生地定格在了记忆的深处,他记得以前的师姐如此爱美,却非常怕疼。可那一剑穿身而过,她到底有多疼自己是想象得出的?
本来都已经被这几年来的杀戮和血腥已经使得他的内心再无什么情感了,甚至都生生地把这一段的记忆埋没在了深处,可今日不知为何却又不停地涌现出来。大概是太累了,他觉得自己每天似乎都在行尸走肉,好像要做个了结,就这么被吞噬在这无尽的黑色中,死的悄无声息。
他甚至在闭眼那刻看到了师姐的容颜,嘴里面只絮絮叨叨地叫着师姐的名字,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
残剑仅存的幽光在黑暗中亮起,林小菁痛定思痛,她方才似乎听到了一个绝望的声音在这黑暗中蔓延,她觉得似乎并没有幻听,那是那个人最真实的呼唤。
这一声飘忽不定的呼唤打破了她的沉寂,多少次的生死二人都走了过来,是魔教之人也好,不是魔教之人也罢。他永远都只是有危难之时会站到自己面前的方师弟,道途算得了什么,师命又能如何?
紫影的剑光暴涨了几分,一下子就刺破了不少的黑暗之处,她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而去,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看到了瘫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双目无光的血魔。
这个在修道界号称着杀人不眨眼,出手必见血的血魔就这么躺倒在地,已经全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