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飞快思考的时候,聂卫东却突然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将头抬了起来,思忖道:“我怎么感觉越看越眼熟,你认识段策么?”
我摇头,“不认识!”
“安良辰呢?”
“也不认识!”
他问:“你刚才说来江城找亲戚,找什么亲戚?”
我犹豫了下,小声道:“堂……堂妹。”
他松开手,在自己肩膀上方比了下,“是不是到这儿,力气很大,长的挺机灵,说话很快还很成熟?”
“好像是的,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了。”我努力睁大眼睛,装作惊喜的样子,“这位先生,您居然见过她么?”
聂卫东冷笑,“不止见过,我这一年都在找她。你们两个长的还挺像的,要不是你明显比了她大了几岁,肯定要以为你们俩是一个人!”
听他语气,显然还带着恨意,我连忙道:“她们家有钱,我们家穷,所以平常联系的并不多,联系也并不亲近,我辍学后便被家人逼迫着来这里,希望能借着她的家境帮忙找个事做……结果怎么也找不到,反而惹恼了你旁边这位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沉默了片刻后,聂卫东道:“等下我让人给你安排个事做,还钱的事倒是不急,如果能将那丫头引出来抓到……我就记你大功一件。”
女人急道:“聂少,您千万别被这狡猾的小狐狸精给骗了!划车那会儿,气焰嚣张着呢!”
聂卫东起身,冷冷瞥她一眼,“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指点么?”
女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他抬了起手,守在外面的人立刻过来松绑,我活动着手腕,点头哈腰的对聂卫东表示感谢。
他眯眼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我惊讶,“啊?”
他眼神阴戾道:“要是敢玩失踪,脱离我的视线……你小命可得悠着点。”
我连忙应声,“好好!”
聂卫东懒洋洋道:“先把她带出去收拾收拾,我去吃个饭。”
女人在旁边讨好道:“聂少,咱们去吃法餐好不好?”
聂卫东道:“难道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我说的是我去吃个饭,关你什么事儿?”
看到女人的神情和反应,我都忍不住跟着尴尬。
然而这会儿完全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男人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将我拉了出去。
接下来,在专门的服侍下,洗澡、换衣、吹头发,所有流程一气呵成。
最后女人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脸,惊叹道:“以前我总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吹弹可破,现在可算是见识了!这皮肤可真好,光滑又饱满,丫头,你平常用什么护肤品!”
我忍不住左转右转,对着镜子里的人道:“才发现,我长的也不差啊。”
“何止是不差!”女人用很夸张的语气道:“你是我见素颜最完美的女孩子!要是再过两年,啧啧……追求者怕是要排成长龙吧?我们聂少可真有眼光!”
我连忙道:“我可跟他没什么关系。”
“什么?”
“其实说没关系也不对,他是我的债主,我是被抓来还债的。”
“啊,这么可怜,欠了多少钱?”
“欠了一条划痕。”
听我说完,对方露出恍然不解的神情,但也没好意思再问。
我就是手欠,但是如果忍耐一些,被她骂几句算了,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破事儿。
这个聂卫东,家里大的就像皇宫一样,比起段策家竟也不遑多让。
最可怕的是,这里有守卫非常多!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而且他们身上很有可能都带着枪,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但是却在电视上看到过。
掏出来,一扣扳机,砰一声,神仙难救。
在这样的威慑下,想逃也要顶着很强的心理压力。
我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跟山膏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那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山膏说:“虽然我在背包里一直没露面,但是却能感觉他身上很重的戾气,他肯定杀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被它这么一说,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策也说过,聂卫东是个难缠的家伙,虽然后来跟段策冰释前嫌,但那也是建立在两方平等的基础上,更何况他们两个从小就认得,比起旁人自然更容易原谅。
一年多前,我可是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这对聂卫东而言,应该是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吧,所以至今提起我来,依然咬牙切齿的。真难想象,他要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样!
山膏道:“要不你告诉我段策的住处,我去,请他想办法救你。”
我想了想,摇头,“他现在说不准忙得很,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还没到那种时候呢,咱们还是先尝试着自己解决吧。”
虽然依段策的身份,解释起来确实比较容易些。但是万一两人交恶,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我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连忙洗洗手,走了出去。
是方才为我打扮的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四十多岁,看起来非常美丽温柔。
聂卫东管她叫林姨,话语之间还颇为尊重,也不知道什么来历。
“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什么,看你进去时间有点久,所以很担心。”她很温和的说。
担心?是害怕我跑了么?这里果真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