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啊,就你一个人让多少人操碎了心,费尽了力气,多少无辜的人跟着你受牵连。”
阮若水说的情深意切,带着口罩的脸上看不出的情绪。
“长风不再,如果你是来找他的,另请移步。”
叶轻尘开口,低垂的眸子深沉依旧。
“呵,真是不要脸。”阮若水毫不客气的开口。
喷着薄气的红唇被呼吸的水汽打湿,阮若水嘴角扯出鄙夷的一抹角度,她真的是无语了,也是恨急了叶轻尘的这副样子,总是那般淡然,甚至不用什么手段就轻易的夺了所有人的宠爱你与关注。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长风,我原本跟长风在一起多好啊,我们多恩爱的,然后你就出现了,占着他大哥的宠爱还勾引长风,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最坏的就是你。”
阮若水越说越是怒上心头,带着手套的指头直指叶轻尘,眼中的杀意恨不得化成一把把的利刃,立刻鱼肉了眼前的女人。
“请你离开。”
叶轻尘努力的咽了苦涩,已经沙哑的嗓子说话间,声带刺痛。
“我走?该走的是你!顾长钦什么人啊?顾家什么人啊?你看看因为你,好好的名门望族愣是鸡飞狗跳,大少爷原本就该行商入仕,将来不可估量,可你看看现在!”
阮若水话还未说完,看着叶轻尘淡漠的脸颊气不打一出来,急急的上前两步。
阮若水凑近叶轻尘,弥漫在空气里的腥甜更加浓郁,就连厚厚的口罩都并未能过滤下去,阮若水心里稍稍的舒坦了一些,她就是喜欢看叶轻尘倒霉,越惨越好。“我告诉你哦,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了,来的路上亲眼看到的,顾夫人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笔都握不紧,可是她的二儿子呢?应该守着大哥守着母亲守着爷爷的长风呢?还不是背着不孝的名头守着你?
”
阮若水信口开河,从一开始到医院她就跟来了,顾家的指责阮若水看的解气,顾长钦的每一个情况波动带动的都是叶轻尘的神魂不安,所以阮若水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能真正杀了这个女人。
“你的孩子呢?都还没有出生,四个月了,都已经成型了,还是保不住,为什么?还不是你罪孽太深,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阮若水继续开口,叶轻尘的流产来的蹊跷,但是却让她心里高兴的很,恨不得敲锣打鼓奔走相告。
叶轻尘的身体一寸寸的在结冰凝固,冷的如同冰封在存尸柜的冷气里。
心底如水草缠绕,那些话就是秘密生长出水草的根系,一个小枝丫才刚生出,一瞬间已经遮天蔽日。
“我……”
叶轻尘眼里含着水雾,颤抖的唇麻木到无法开合,模糊的音节才出口腔却被打断。“你什么你,就是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这样子,死的死伤的伤,名门望族的大公子变成了被追杀的逃犯,原本安逸快活的小少爷成了世人不忠不孝的笑柄,就连你也难逃责难,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
阮若水攥着拳头,无法控制的情绪层层激荡着愤怒,说话的腔调失了原本的傲气,逐渐变的狰狞。
叶轻尘的挺直的脊背微微有些驼,骨子里的冷静隐让她不肯倒下,她爱顾长钦,对于顾长风更多的是愧疚,那未出世的孩子更是她心头的钝刀,一寸一寸的割着她的心。
“你胡说什么?”
叶轻尘开口。
纵使千般万般的错,她对他的心始终都是一样的,对于身边人的关怀也是真切的,叶轻尘还有弟弟,她的弟弟还有美好的将来,她的长钦还在抢救,她不能倒下。
“我胡说?”
阮若水开口,顿了一下忽然转了话锋开口道:“爱是给予,不是索取,不是以为的压榨。”
叶轻尘已经褪尽血色的脸凝固着,深邃的眸子变得虚空,眼睛一下也不肯眨下,死死的盯着阮若水,百转千回的心底,细细的品着那句话“爱,不是压榨。”
很久以前,叶轻尘在顾长钦的身边,顾长钦总是用他的方式,霸道的给着叶轻尘他的爱,有回应时高兴的像个孩子,没有回应却依旧不减分毫的对她。
之后是顾长风,他们不多间,那个男孩儿总是在她身边却躲在阴影里,她的一切被他洞悉却不戳破,就连她利用他伤害顾长钦,他依旧温柔不言。
叶轻尘忽然脑子里空空荡荡,心底的水草已经缠绕着她快要窒息的身体,渗入骨缝的枝叶撬开间隙填满自责。
“如果没有你,一切都是应该有的样子,大家幸福的生活着,谁也不会受伤害,谁也不会命在旦夕,更不会牵连着无辜的孩子……”
阮若水那双透亮的眸子依旧絮絮的说着,用着最朴素的话,描绘着她想象中的幸福,对比现在的苦难,她的叙述的世界,宛如云端里梦幻一般的天堂。
叶轻尘忽而抬起头,黑湛湛的眸子飘着风雪,声音很轻的开口:“我……”
“砰。”
“闭嘴。”
厉声出言的顾长风一脚踹开门,临近门前的听到的话让他不由心底生出厌恶,这个女人总是那般的虚伪贪婪。
阮若水大惊,嘘声僵硬的立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印象里温润俊美的男人。
“滚出去。”
顾长风看着叶轻尘的状态,不耐烦的开口。
“长风……”
阮若水柔声的开口,软软的嗓音说不禁的爱恋,手指绕过而后取下口罩,阮若水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