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性太大了,怎么就从脾气话题跳到给钱了?
骆波微昂头:“什么钱?”
“薪水。你不会白使唤我打杂吧?想的可真美。”
“做满一月再结账。”骆波也走上楼,跟茅小雨擦肩而过。
掐指一算,还有一个星期。
好,我等!茅小雨一跺脚随后上楼。
第二天,照样窝在典当铺,度过沉闷无聊的日子。
快中午了,骆波提着打包盒回来,扔到茅小雨面前,还得意说:“亲自给伙计带午饭,我这老板打着灯笼也难找吧?”
茅小雨把盒饭掀看,又是青椒炒肉,漠然:“没打过灯笼没有比较不好说。”
“你就知足吧?汤米那小子还吃泡面呢?”言下之意就是他这个老板比艳红关爱伙计多了。
“艳红姐呢?”
说曹操,蓸操到。
“哟,你们吃着呢?”艳红挟裹着一阵香风飘进来。
茅小雨抬眼一看,打扮的还很时尚。齐膝裙上套件西红瓜九分袖。头发也披散着,踩着尖尖高跟鞋,用贵妇们般姿势提着一只小小的名牌包。那名牌logo亮闪闪的。
“艳红姐,你报名参加选美啦?”
赢得‘格格格……’清脆做作的娇笑。
“小雨,你在说什么呢?”艳红手指娇嗔一点,眉眼全都是笑意。
“你今天好漂亮啊。我还以为你要去选美呢?”茅小雨恭维道。
又是‘格格格……’掩饰不住的脆笑。
骆波用手扇风,实在受不了那股浓烈的香水味。
“艳红,你喷了多少香水在身上啊?蚊子都要被你薰死了。”
“哎哟,骆哥,你鼻子可真灵!”艳红娇滴滴靠过去:“你再闻闻?”
“闻到了。”骆波连连后退。
艳红小提包一甩:“闻出是什么牌子香水没?”
骆波嘴角扯扯:“没有。我对香水不感兴趣。”
“告诉你们吧,是滴奥毒药。”
“难怪我快被薰死了。毒,果然很毒。”骆波靠在柜台边深呼吸。
‘格格格’又是脆声娇笑:“骆哥,你呀,真幽默。笑死我啦。”艳红跟着靠过来。
茅小雨多嘴问了句:“很贵吧?”
“你把那个‘吧’字去掉。”艳红眼神得瑟。
“艳红姐,你发财啦?”
骆**开艳红的投怀送抱,也笑问:“艳红,你钓到凯子啦?”
“去,怎么说话的?”艳红嗔他一眼,看着涂的红红的指甲幽幽道:“我要订婚啦。”
“啊?跟谁呀?”茅小雨忘了吃饭。
骆波却笑着拱手:“恭喜恭喜。”
得到艳红幽怨的眼光和质问:“骆哥,这人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刘胖子?最近他追你追的很勤啊。天天送花天天串门……啊不是我注意到,而是街坊邻居都看到了。”骆波生怕艳红误会自己特别关注她,急急撇清。
艳红的眼神还是那么哀幽,看着他:“嗯,是他。谁让他在这么多追求者中对我最用心呢。”
“哦,明白了,他最肯在你身上花钱对不对?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骆波真诚道贺。
“你就没别的话对我说?”艳红轻吐红唇,柔声问。
骆波咽咽喉,同时瞥到茅小雨一脸看好戏的期待,眼珠在他们两人之间扫射。
“那个……有,有,咱们出去说。”
茅小雨鼻子歪了歪:“切,小气!”
竟然不让她旁观怨妇质问负心汉的戏码?不要紧,偷偷看呗,实在太闲了,送上门的三角恋绯闻不看白不看。
他们朝江边去了,茅小雨饭都没吃守,就偷偷跟出门。
‘砰’一声巨响把街坊都吓一跳,纷纷揬头瞧一瞧。
修车和配钥匙的小门面前,驼背的老周茫然失措拎着打气筒。原来他在修一辆自行车,给车打气,不知在想什么入神,把车胎打爆了。
“老周,怎么啦?”隔壁杂货店老板赶过来,看一眼车胎,把打气筒拿回来,拍拍老周:“没事,车胎爆了,补一下就好了。”
老周恍恍惚惚坐下,一直劲叹气。
其他街坊也围过来:“老周,你这两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呀?出什么事了吗?”
“是呀,我也发现了,尤其是今早,给我配的钥匙没配对,我开不了锁。幸好是个箱子……”
“行啦行啦,你也别抱怨了,没看到老周有心事吗?”
“老周,你别不说话呀。咱们都是几十年街坊邻居了,有什么难事,你就说出来。大伙能帮一把是一把。”
“……”
茅小雨放弃去看怨妇和负心汉的好戏了,改成过来关心围观老周。
‘唉!’老周深深叹气了,额头的皱纹好像更深了。
“谢谢各位老街坊关心。我没什么大事,一点家事。过几天就好了。”
“家事?老周,前两天看到小周回来了,又是要钱?”杂货店老板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包打听。
‘唉!!’老周再次叹气,默默点头。
“他不是铁饭碗吗?怎么还缺钱呀?”旁边邻居甲纳闷了:“还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可威风神气啦。”
邻居丙使个眼色,小声:“就是大手大脚花钱,才缺钱的吧?”
“是,也不是。”对着几十年的街坊,又沐浴在大伙的关爱气氛中,老周决定家丑外扬:“他投资失败了,欠了很多钱。欠银行的,欠同事的,还借了高利贷。唉!这孩子,就是好高骛远,不肯脚踏实的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