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花坛边,茅小雨红了眼眶,看着骆波。
“你早知道是不是?”茅小雨带着轻微的哭腔。
骆波神情一改以往的嘻皮笑脸,严肃:“是。”
“那为什么漠视不管?”茅小雨愤愤了。
骆波一摊手,正色:“请问怎么管?”
“呃?”稍加思索,茅小雨想到什么,说:“你不是认识黑白无常吗?”
“嗯,认识。”
“所以,你可以……”茅小雨眼眸一亮。
骆波抢先打断:“我已经求情了。你也看到张姐死气沉沉,阳寿将尽,本来是昨晚就魂归西天的,我跟老黑说了一声,推迟今天。”
茅小雨怔怔看着他:“只能推迟一天,不能延长寿命吗?”
骆波勾唇嘲讽:“可以呀,用你的命换她的命。”
“这?”一命换一命,这朴素的道理茅小雨懂。也万分同情张姐,特别想帮她。可是要她的生命补给张姐,这就真圣母了吧?
茅小雨想了想,自认精神境界还没达到那个无私忘我的高度,所以诚实对骆波说:“我做不到。不过,只能这样吗?没别的方法了吗?”
骆波开始点烟了,抬眼:“有呀,除非奇迹发生。这个奇迹是指恩德感到动地,也许上天怜悯延年益寿。”
茅小雨就叹气了,怏怏道:“这么说,上天注定,逃不过生死。”
“没错。不是有句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吗?生死都已注定。不过少数人还是可以改命逆天的。但张姐不在其中。”
“知道啦。”茅小雨捧着脸闷闷不乐。
她只会望气,跟阎王爷唱反调的事,她有心无力啊。
张姐本来就死气盈身,总归有一死。虽然来的太快,就在眼前,但她能力有限,无法学孙大圣大闹地府改寿数。
不过……
茅小雨猛然抬头,看着骆波:“张姐是自己跳楼还是被渣男推下去的?”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骆波仰天吐口烟圈。
茅小雨蹭的站起,直勾勾盯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
骆波冲她扯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笑容:“我就言简意骇的说了吧,张姐是他杀。”
“……我就知道。”茅小雨却没有太意料,反而恍然。
“但是没有目击证人,渣男完全可以撇开责任。”
茅小雨疑:“当时楼顶只他们两,这个责任渣男怎么撇?”
骆波马上给出一个说法:“两口子吵架,女方气头上,然后一气之下跳楼。这个解释说得通吧?”
“这……”茅小雨无言以对。
两口子吵架,冲动跳楼喝农药的基本都是女方。很少男方自尽的案例。
“难道就这么便宜那头畜生?”茅小雨换了个称呼。
“当然不能便宜他。”骆波一挑眉,满脸坏笑:“不但要他偿命,还要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茅小雨一下来精神了,期待追问:“怎么做?”
“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做?”骆波反问。
认真托腮想了一阵,茅小雨实话实说:“我会让h城所有人认清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骆波戏问:“具体行动呢?”
“嗯?”茅小雨扶下眼镜,压低声音:“你知道多年前哄动两岸三地的***吗?”
骆波一脸促狭:“听过,没看过。你呢?”
“我,我也只是听过,没看过。”为了维护正义淑女的形象,茅小雨打死都不会承认在网络上跟风看过**。
“噢~”骆波竟然拖长音调,实在可恶。
“咳咳,言归正传。”茅小雨干咳两声,板起严肃脸:“不过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落实到行动上,难度相当高。”
骆波挤眼:“这个想法相当不错,一击毙命。不过,有违道德呀。”
“道德这个东西当然是对有德的人。对小人就得比他们更无耻才能戳到痛处。”茅小雨正色说出自己的见解。
“有道理。”骆波竟然没有嘲笑,反而认同。
看起来是一路人。
“所以,你有办法拍到这对狗男女的**吗?”茅小雨充满期待问。
骆波拿腔拿调半晌,好像被逼似的说:“可以。别说**,滚床单都能搞到手。”
“那就最好不过了。”茅小雨一击掌:“这样一来,不愁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你确定?”
茅小雨决心已定,毅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就好戏开始啦。”骆波也摩拳擦掌的。
张姐跳楼这事吧,虽然邻居议论纷纷,但由于没有直接证据,也没有亲人哭天抹泪讨公道,所以渣男最后因证据不足得以释放回家。
乍听消息,张小曼是难过的,但随即而来却是复杂的滋味。绊脚石死了,那她所谓的爱情不就可以顺风顺水了吗?
张小曼从学校请假回来看张姐最后一面,察察告诉她,还在调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有结果。
回到家,张小曼感受到邻居的关切之情和疑点议论。
她们两姐妹没有近亲,远戚还没得到消息。
傍晚,渣男就放回来了,一路上都带着悲伤之色,跟打听的邻居很伤心的解释:“我是真没想到老婆会跳楼啊!今天一大早就因为琐事跟我吵架,我当时也情绪不好,是跟她顶嘴了,但是没想到她气性那么大,冲上楼顶说要跳楼。我以为她是吓唬我的,也劝了几句,可能语气不太好,突然她就跳下去了,我都蒙了。”
“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