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设计女王使这孩子出生是为了破局,尽管这并非我们所愿,可这孩子已经继承了女王的血肉和名字,也将继承女王的遗志庇佑万物。”一向都是老顽童的年迈精灵将手里包裹着婴孩的襁褓递到身前黑发的年轻人手中“小女王就交给你了,带她离开这片土地,别让她落进那群人手里。她已经是一条值得尊重的生命,不能让她成为那群人破坏各个大陆之间的封印的道具。”
“那群人一定会去找你,找这孩子。如果你还是不认可这孩子的存在,就永远别让她触碰魔法,也别让她被找到;如果你接受她会成为新的女王,我和逃离的族人们都会在她的路上等待她。”老者望着沉睡的小精灵,看黑发年轻人神情灰败死寂地僵硬接过“别恨这孩子,她不是杀死女王的凶手,她只是一个无辜的新生命。”
“……我会带她去日本。”年轻的黑发勇者声音干涩的这么承诺,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仅是人,什么物种老了都爱回忆从前,在窗台上打盹的黑猫慢慢睁开眼睛。
继感知元素后,薄野翎在短时间内又苏醒了净化之力,尚且控制不住的一口气把力量都消耗完了,以至于事后直接脱力晕厥。感冒还没好,又因为耗完力量而反复的发起烧来,导致现在低烧持续不退。
战时总是缺床位的,医院里因为感冒而住院的恐怕也就薄野翎一个了。只是她表现出来的能力太特殊,不找个地方好好观察想必对这个村子的高层来说也很不放心。检查身体的医忍已经来了第三波,偷偷的采血取样也已经做过,不过黑猫并不担心这些事情,万物皆恩宠于小女王,那些人类到最后一点精灵的血都不会得到。
外面的阳光明媚而平静,周围却围了不少气息收敛得丝毫不漏的忍者,只是蒙蔽得了感官模糊的人类,却蒙蔽不了有灵的万物。床上的薄野翎早已经因为低烧而脸颊绯红,她不适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从昏沉的梦里醒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找水喝。刚准备阖眼的黑猫眼睛又一睁,打着哈欠挪了一个位置,沐浴在斜斜照进窗台的阳光中。不过一会儿,一个少年忍者飞身跳上了窗台,悄无声息地落在病房的地板上。
“卡卡西。”薄野翎烧得糊糊涂涂的,眼角也染上了一层飞红,明明都憔悴得在病中了,却偏偏冶丽得不像话。她嗓音还是沙哑柔软的模样,说着话就难受得蹙起了眉,伸手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水。
卡卡西沉默地走过去把床头的水递给薄野翎,薄野翎笑笑,埋头喝水。
“这里是哪里?”喝完了水,薄野翎才捧着杯子小声问道,眼眸迷蒙如烟雨“琳呢?”
“这里是医院。”卡卡西拖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琳她,他们在别的地方。”
薄野翎点点头,靠着床头坐起来。
卡卡西静默了半晌,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盯着雪白的被褥发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那也是精灵的能力吗?”他说着,又补充道“那道奇怪的光。”
那其实并不奇怪,就算奇怪也不好用奇怪来形容,那应该是道神圣的光。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似乎受其洗涤,只能哗然后呆站原地瞻仰,生怕打破那神恩一般的场景。
薄野翎怔仲着露出回忆的表情,才有点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突然感觉到的,我也说不清楚。”
“这段时间,老师有帮你留意过并盛的信息,可并没有什么收获。我们见到你的时候,你是在火之国和草之国的边境,靠近那边的国家还有泷之国和雨之国,你真的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卡卡西说这话的时候,一反往常不和薄野翎对视的模样紧紧注视着薄野翎,可是薄野翎眼睛仍旧纯粹而澄澈,病气带起的迷蒙水雾只增添了她的迷茫。
看着薄野翎有些低落的摇头,卡卡西顿了一下,继续问“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奈奈,泽田奈奈。”薄野翎小声回答。
卡卡西坐在椅子上,姿势规矩而保持着奇怪的严谨“泽田,你姓泽田啊,怎么刚遇到时,你说你没有姓氏?”
“泽田不是阿翎的姓氏。”薄野翎垂着眼眸,捧着手里的杯子,抱着膝盖。她就像个无害而敏锐的小动物,已经感觉到了身边发生了什么变化,模样显得有些不安,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她只问一句说一句,不再多说话了。
“那么,精灵到底是什么呢?”卡卡西也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却还哑着声音问。
薄野翎忽然感觉有些慌张了,像有什么恶意逐渐逼近,那恶意不来自卡卡西,也不来自外面从精灵之说传播开后经常从医院楼下过意欲看见她的行人。来自更为深邃的地方,带着忌惮地审视着她。
“……”薄野翎微微缩着肩膀抓紧了被褥“我又做错事了,是吗,卡卡西?”
卡卡西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薄野翎当然没做错事,她救了那么多人,拯救了那些人的未来,挽救了即将破碎的家庭。可是她也错了,才导致现在被忌惮的审问。
因为是在战时,这场审问必须进行。
也因为对方救了人,这场审问没有在光不能及他也不能及的可怕之处进行。
薄野翎抿着唇,像在卡卡西的静默中得到了回答。她把杯子放在床头,低声说着“一直帮我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她朝卡卡西笑,仍旧带着善意和温柔“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才能回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