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苏敬亭翘着二郎腿,点点下巴,翘着椅子一晃一晃。
梁宜贞白他一眼:
“哟,苏大人官架子蛮大嘛!算了,我年纪小,你不买我的账,那我去找大姐来好了!”
梁宜萱!
苏敬亭脸色一白。椅子一晃,险些摔了。
梁宜贞只在一旁憋笑。
苏敬亭喘匀了气,才道:
“怕了你了!给你看给你看!别去找她啊,她非把我这大理寺拆了不成!”
梁宜贞噗嗤:
“怎么,你又得罪她了?”
苏敬亭也无奈:
“我怎么知道?近来下朝后,她有事没事便来找我麻烦!宜贞,你说,我没得罪她吧?”
“没有啊。”梁宜贞含笑摇摇头。
“那她闲得慌,有病啊?”
“嗯”梁宜贞轩眉,“的确有病,病得不轻。”
“啊?!”苏敬亭一惊,“什么病?有没有请御医瞧?御医怎么说?哎呀!早知道她有病我就不跟她吵了嘛!
宜贞你自己去看吧,手下的人你也都认识。我进宫看看去啊。”
说罢,外袍一批就溜了。
穗穗望着他的背影眨眨眼:
“这个苏大人,怪怪的。长公主,安乐长公主何时病的?昨日来看你时不还好好的么?”
“看样子,病了很久啊。”梁宜贞耸肩笑笑,“走,咱们查卷宗去。”
一时间,主仆三人向主簿要来了秋氏一案的卷宗,细细看来。
据卷宗所记载,秋家通敌叛国,勾结北蛮,的确是证据确凿。看样子,从年前就开始了。
梁宜贞舒了口气。
还好不算太久,大楚的许多机密并未泄露。
看来,从一开始,梁南渚就不是完全信任秋相爷,他只是把合适的人放到了合适的位置。
至于能不能干下来,便是自己的品性和造化了。
只是,北蛮如此热衷于与大楚重臣勾结,难道是早有野心,要对大楚不利?
看梁南渚新皇登基,故而想趁天下未稳,钻个空子?
梁宜贞合上卷宗,默了半晌,又道:
“我还是想再见一见秋容娘。”
逢春警觉地看一眼门外:
“长公主,苏大人门外留人了。他不会让你见的。”
“我知道。”梁宜贞道,“这是大理寺的规矩。我不为难他,也不会为难他的下属。”
说罢,目光只落向逢春。
逢春面色一滞。
这种眼神那就是打算为难她咯?
“长公主,这是大理寺。”
“我知道啊。”梁宜贞笑道,“可咱家逢春的本事大啊。”
逢春微微凝眉:
“可皇上”
“你是谁的丫头?”梁宜贞忽正色。
“长公主的。”
“那不就成了!出了事我担着。”梁宜贞拍拍她的肩。
穗穗打量逢春:
“你不是说,你的主子是明国公么?万事要听他的,他不在,就听皇上的。怎么,变卦啦?”
逢春不语,依旧绷着一张木板脸。
梁宜贞嗔穗穗一眼,揪了揪她的发髻:
“小傻瓜,上回误会阿渚娶别人时,逢春不是说了么?她,是我的丫头。”
“哦”穗穗若有所思点点头,忽而咧嘴一笑,“本来就是长公主的!连皇上都是长公主的!甚么人都是长公主的!”
“噗!傻丫头,话可不能乱说。”梁宜贞笑道,又面向逢春,“走吧。穗穗在这里放风。”
“好,长公主放心!”
穗穗一脸认真严肃,已然站好。
再一次踏入秋容娘的牢房,梁宜贞没有之前的惊惶。这一回,她的目的性很强,她只是要她的答案。
“你怎么又来了?做皇后很闲么?”秋容娘一声冷笑,弓着背坐在地上,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短短几日,判若两人。
骄傲、仪态、风度全然不见踪影。
眼前的,是一条命但,也仅仅是一条命。
“我看过卷宗,有几个事想问你。”梁宜贞道。
“你随便问。”秋容娘又一声冷笑,“反正我也不会说。”
“”
梁宜贞被呛声,有些无语。不过,她也没心情与她扯这些,只问道:
“你们为何把大楚的消息卖给北蛮?”
“呵!”秋容娘乍一声笑,终于抬头看她,“你是不是傻?当然是为了钱啊!”
梁宜贞摇头:
“北蛮有野心,但你们帮北蛮,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一来,在银钱上,大楚经济繁荣,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
二来,在权力上,就算北蛮有本事打过来,你爹还能做皇帝,你还能做皇太女不成?
他们能给的最高位置,不过也就是宰相与皇后。既然什么都不会变,反而有灭门的风险,这种事你们为何要做?
秋小姐,我还真是不明白啊!”
秋容娘扯扯嘴角:
“梁宜贞,从前真是小看你啊。扮猪吃老虎,装的挺像啊。”
梁宜贞轻笑:
“我没装。只是,当初你太傲气,目中无人,觉得天下女子皆不如你,皆是蠢笨之辈罢了。”
“呵,是,你现在说什么都有理。”秋容娘白她一眼,“那么,用你的聪明头脑猜一猜啊。又何必问我?”
梁宜贞行近两步: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秋家,本就是北蛮的人。你们扎根大楚多年,甚至几代人,就是为了致命一击!
秋容娘,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心啊!而现在,你们觉得是时候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