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喉头:
“好了。三媳妇你速速同知老二、老三,凌波上山知会侯爷。至于旁人,都不许泄露半个字!我这就给京城上疏。明日…”
老夫人深呼吸:
“办丧事!”
鄢凌波与薛氏皆应声。
这一回,只能赌了。
赌兄妹二人的福气,赌老天爷的公道。
…………
就要至梅雨时节,昨夜才下了雨,整个京城也湿哒哒,阴沉沉的。
天是亮了,却不觉半点曙光。
啪!
一本奏折摔下,直滑到蓝衣大臣脚边。
蓝衣大臣本战战兢兢立着,忽心下一紧。这破奏折,也不关他的事啊!
“太大胆了!”
皇帝拍案,怒气冲冲,黑漆漆的胡须也跟着颤动。
“晋阳侯府是开国功臣!竟然敢刺杀世孙,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把不把大楚威仪放在眼里!”
一面说着,眼眶也睁红了,只扶额哀叹。
大臣们齐声行礼:
“陛下节哀。”
皇帝叹口气:
“朕还记得那孩子,在国子监中也是顶尖的才学。
还有梁家小妹妹,听说今年在春鸿会上拔得头筹,是谢蓼夫子亲收的弟子。
天妒英才啊!”
他广袖挡着脸,肩头颤动,似在啜泣。
大臣们一慌:
“陛下保重龙体啊。”
宰相覃欢默半晌,踱步捡起奏折,作揖道:
“晋阳侯夫人言辞恳切,到底可怜。陛下定要好好安抚啊。”
皇帝的目光透过衣袖缝隙看向他,渐渐止了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