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珍珠还真!”梁宜萱挥舞团扇,“告诉你们,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那…山贼长什么样啊?”一女孩子从团扇后试探着探出头。
“山贼!”梁宜萱一声冷笑,“呵,山贼!山贼…”
“你…你倒是说啊!”女孩子们又怕又好奇。
梁宜萱摸摸鼻子。什么样呢?还真有些记不得了啊。似乎与路人也没什么两样嘛。
她看看女孩子们,只听“啪”!团扇往桌上猛一拍。
遂道:
“不是吓你们啊,山贼魁梧,比两三个你们还高。膀大腰肥,诶,跟茶坊门板似的。”
女孩子们惊呼,已有人嘤嘤想哭。
梁宜萱来了感觉,接着道:
“还有啊…满脸胡子像头大狮子。瞳孔嘛…奇奇怪怪的颜色,总之和咱们不同。”
“你说的是妖怪吧?”一女孩子双肩缩紧。
另一人道:
“山贼那么凶,不就是妖怪么?”
“蒋貅怎么跟这样的人勾结?”
“要抓起来啊。”
“我要回家告爹娘,太可怕了。”
……
梁宜萱越说越夸张,甚至融合了《山海经》,女孩子们的惊呼也越来越大,邻桌的妇人也加入进来。
台上说书的伯清先生渐渐安静,眼睁睁看着听众都聚到梁宜萱那处。
他哼一声,这么会吹,你来说书好了!
自己也不自主凑上去。
………………
潘老爷风尘仆仆,才押着货上船,又赶回川宁商会议事厅。
老爷们已围坐一处,摊手的摊手,吹胡子的吹胡子,闹哄哄的。
“我家儿子回来说,宜贞小姐的事,是蒋家小子勾结缙云山山贼而为。”
“我家女儿也是这么说。”
“我家甄富贵回来也哭呢,孩子吓坏了!”
……
潘老爷凑上去听了一阵,微怔了怔。
昨夜他女儿小潘也提起这件事,说得太夸张,他只当小孩子危言耸听,并不大在意。
眼下看来,事态有些严重啊。
“诶诶诶,老纪,”潘老爷抓住纪老爷,“我家小潘也回来说了,不过,蒋家孩子笑笑年纪,怎会跟山贼结识?这说不通啊。”
老爷们一怔。
是啊。孩子结识山贼,首先得胆大,其次要有途径。就蒋家那小子,不像啊。
“那肯定是大人先结识的。”纪老爷拍案。
“对对对!一个孩子岂会知道怎么联络山贼?一定是跟大人学的!”
“蒋家联系山贼作甚?”
纪老爷鼻息一哼:
“放眼川宁,只有蒋家未入商会。看着咱们赚钱,眼红了呗,嫉妒了呗!”
“老纪的意思是…他们雇山贼是害咱们?”
“没差了!劫咱们的货,坏咱们的生意,他家正好去抢啊!”
“抢生意的龟儿子!还雇山贼,我看他们就像山贼!”
“老纪上个月不是才被劫过货吗?”
“不会就是他们吧?!”
富商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恨得牙痒痒。
“糟了!”潘老爷猛一拍脑门,“我的货才出西凉河。不行!我得去多雇几个镖师。”
话音未落,招呼也不打,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镖师有个屁用!”纪老爷吹胡子,“治标不治本。”
“如何治本?”有人问。
纪老爷大手一挥:
“查清楚,剿山贼。走,找鄢会长和徐大人去!”
“走!”
“哥几个走着!”
………………
缙云山上,两个穿道袍的壮汉齐声阿嚏。
李云机揉揉鼻头:
“什么鬼,没降温啊。”
陆玄机扫扫浮尘:
“谁知道?自打那日装了回山贼,就感觉一切怪怪的。难道还有人成日念叨咱们?”
“也罢,也罢。”李云机怼他手臂,“快送茶进去,世孙久等了。”
陆玄机这才惊觉,再不敢耽搁。
道观厢房中,梁南渚正端坐写字,不时端起才送来的茶吃一口。
吃茶…他垂眸笑了笑。
鄢凌波手握云头手杖,自回廊中转进来:
“缙云山上风景宜人,天朗气清,难怪侯爷不愿回川宁城了。”
梁南渚遂搁笔,上前扶他:
“凌波哥也该多上来走走,屋前那片竹海对你眼睛好,薛神医特意嘱咐过的。”
鄢凌波忙行一礼:
“世孙每每以礼相待,凌波已经很感激了。眼睛的事…凌波说过,是心甘情愿,世孙不要放在心上。”
梁南渚默了一刻,二人坐下,又笑道:
“听说山下已闹起来了?”
鄢凌波咯咯笑:
“宜贞还真有一套,运筹帷幄之中,都闹起来了。学生们、女孩子们、市井民众,就连商会的人也不消停。”
“长本事了啊。”梁南渚轻笑。
鄢凌波点头:
“如今人心惶惶,都畏惧着山贼。一旦证明蒋貅与山贼有联系,诬陷不攻自破。”
“只是…山贼嘛,”他顿了顿,“咱们也不能把道观中人推出去啊。”
“不用。”梁南渚靠上椅背,“道观在山南,山北不是就有一群山贼么?”
“世孙的意思是…”
“剿匪啊。”梁南渚笑笑,“徐大人身为父母官,也该为百姓做些实事了。”
这样啊…
鄢凌波蹙眉:
“如此…官兵会上缙云山…”
梁南渚笑意未消,眸子却沉了沉:
“让他们来。
凌波哥别忘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