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抓了两个小的来闹腾,不仅睡不着,只怕越熬越兴奋。
他满意笑笑,又催道:
“熬好了没?”
“催个锤子!”苏敬亭白他一眼。
梁南渚呵笑:
“老苏也学会川宁话了?”
苏敬亭呵呵两声,继续扇火。
…………
次日天还没亮,鄢凌波闻讯而来。刚准备“施救”,便听着梁南渚在里头大发雷霆,几个小的被数落的灰头土脸。
梁南渚的寝室早已被重新“装潢”。
梁宜贞不仅洗了他的袍子,连带着被褥毯子一齐洗了。柜子里屯的实在洗不动,索性先打湿再说。
而梁南清与梁宜萱则将文章写在墙壁、床帘上,还说效仿古人“题壁”的雅事。
鄢凌波原本还蹙眉担心,置身这场面,霎时哈哈大笑。
他握着云头拐杖而入:
“世孙,宜贞伤着呢。还请你大人大量。”
他又转向梁宜贞:
“适才与敬亭少爷问过伤势,他的处理很好。怎么样,还痛不痛?”
梁宜贞委屈应声:
“是心痛。大哥好凶。”
鄢凌波就是救命稻草,几个小的相互交换眼神,暗自舒口气。
“凌波哥,”梁南渚回身搀扶鄢凌波,脸还黑着,“再不管教,只怕日后无法无天!”
事实上,已经非常无法无天了。
“多谢世孙。”鄢凌波恭敬感谢,又道,“来日方长,孩子们不懂事世孙慢慢教。先办正事要紧。”
他上前一步,又压低声音:
“世孙忘了?今日十五。”
十五…
梁宜贞凝视他的口型。
梁南渚闻声微怔。
被这群孩子气得,险些真忘了。
十五…月圆之夜…去西角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