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同帝瑾轩走出了大玥宫,看着季清灵再次被装进了囚车。而被大内侍卫们从西山迷谷抓来的君馨兰,则吓的面如死灰。
等大内侍卫们将君馨兰给装进囚车时,她才歇斯底里的吼叫道:“放我出去,给我活路啊。
天啦,把我和灵儿流放到那北疆,到那什么琦夏i北山。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娘儿俩算了……”
守在囚车旁的侍卫冷哼一声,鄙夷的道:“你当初囚禁季墨辰将军的遗孤之时,可有想过。
阴暗潮湿的废弃柴房,也不好呆着?
当你们母女给皇后娘娘灌毒药酒时,可有想过,那会要了人命?”
侍卫的话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君氏母女能有今日,全是罪有应得的。
尽管皇帝没将季清灵们两母女处死,但但凡是被流放到北疆和琦夏国交界之地的,深山中的罪犯。
是没有几位,能安然的活下去的。
季清歌依偎在帝瑾轩怀中,微微仰头,感激的眼神看着他。用近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夫君,多谢你。”
多谢他的关爱,他的倾情相伴。
多谢他对她的足够信任,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让她即使嫁入了宫中,也没感受到过任何的孤寂之苦。
他让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却没纳任何一位贵妃与她争宠。
他说,他母后在深宫中所受过的苦。说到底,也有一半是他父皇带给他母后的。所以,他定会不遗余力的宠爱着她,直至永远。
季清歌出了大玥宫,就随帝瑾轩坐着马车回到了锦云仙宫。
等到了锦云仙宫的顶楼卧房,她都还能听到来自刑场那边的谩骂声。站在卧房的窗前,她右手掀开了锦缎帘子,瞧着不远处的碧瑶宫。道:
“听说父皇去过景宁街的司空将军府,找过司空太傅。
母后也为了我的事,去姒府请求舅父相助。”
不知皇太后与太上皇,有没在景宁街相遇?
她只是听琳悦大长公主说,皇太后是抱着帝瑜和帝莹前去姒府,向姒相大人求助的。
皇太后说,自熙玥皇朝建立以来,皇后的娘家亲人犯了通i敌大罪的,确实史无前例。
因娘家人获罪而受到了牵连的皇后,也有好几位。
皇太后怀中抱着两个孙儿,恳求着姒相道:“若是可以,我情愿代清歌受罚。无论是被流放,还是获罪入狱,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哥哥,清歌是瑜儿和莹儿的生母,是忠良之将的后人。
还请哥哥……救救清歌,就当是救了妹妹我。”
皇太后在暗中为她所做的一切,皇太后和姒家的人都没提及。而是琳悦大长公主在入宫了之后,同她讲的。
就当季清歌坐在锦云仙宫中,同帝瑾轩品茶,说体己话之时。那季清灵和君馨兰两母女,已经被解差们押送着,要过盛靖古城的汉白玉石桥了。
被关在了囚车中的的季清灵蓬头垢面,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在被围观的百姓们扔了数只鸡蛋后,还在不断的骂人。
盛靖古城的六月天气很是炎热,那些鸡蛋在砸到了季清灵脸部之后,蛋液很快流到了她的白色囚服上。
很快的,就干枯了。
散发出恶臭的气息,引来了无数蚊虫的光顾……
好些妇人们边扔鸡蛋边骂着季清灵,“小i浪i妇,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人。
自个儿有爷们儿,还在养i野i草的贱1i妇,简直是寡廉鲜耻。”
季清灵站在囚车中骂妇人道:“你个老妖婆,怕是你这样儿的白送过去,也没人会正眼瞧你。
你自个儿养不到,反过来还讥笑他人。
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还说葡萄酸……”
围观的妇人们在听了季清灵的话后,就帮着先前的那位妇人骂起季清灵来。
“啊呸!你就是君馨兰那个贱i妇没教好的,她好逸恶劳,还贪吃贪财。你就和她一个德行。
果真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一位妇人不依不饶的道。
“就是,季清灵。就你娘那货色,她还扬言要当一品诰命夫人。还问我家夫人,她要如何才当得了一品诰命夫人?”
妇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嘲讽的道:“我家夫人跟她讲啊,要当一品诰命夫人也容易。
全皇城之中,像姒相的夫人,司空大将军的夫人,就都是一品诰命夫人。”
那话语的弦外之音,就是说君馨兰异想天开。就她那副尊容,人家姒相和司空大将军如何能瞧的上她?
只有做梦去想。
妇人的话语刚落,就惹得围观的人们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盛靖古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站的有围观的人们,可谓是人山人海。就那阵笑声,都能从城东给传到城西。
七日之后,帝瑾轩收到了一封密函。
信中说,负责押送季清灵母女的那些解差们,因在过祁嘉群山的途中,遭遇了泥石流灾害。
无一人生还。
帝瑾轩看后,将密函递给了季清歌。
季清歌细细的读过了密函,不无忧伤的道:“无论如何,那些解差们都是无辜的。须得给一笔丧葬费他们,还得给他们的亲属一些补偿。”
只是不好直接言明:
早知如此,皇上还不如就将那对儿母女,给问斩了的好。
省得还劳民伤财。
帝瑾轩微微颔首,应允了季清歌的请求。他揽过她不盈一握,宠溺的眼神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