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瓜子的果盘就摆放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可帝瑾轩还心细的喂给她吃,这让她心里为之一暖。
抿了抿唇,季清歌羞怯的睨了帝瑾轩一眼,轻声问道:“王爷,你一般都是如何嗑的瓜子啊?给我演示一下呗?”
“嗑瓜子,也得有闲功夫。孤王离开母后去行营后,就很少有那闲情嗑瓜子了。清歌,你不是想出宫么?要不,我们一起去景湖怡园用晚膳。算起来,也有好几天没去了。”
那儿承载了他太多的美好记忆,他想去重温一下温馨时光。
听说能出宫了,季清歌瞬间就乐的像个调皮的孩童,忙扯了扯帝瑾轩华服的宽大衣袖,撒娇的道:“帝债主爷,你又要请我吃饭啊?”
“废话,不请你吃,难道指着你请我吃?”
帝瑾轩敲了敲她额头,调侃她道。
“呵,我可以请债主爷吃的啊,真的。”
上次本来就做饭了,只是迷谷一事,让他错过了去季府做客的时机。如今她都嫁他了,更不必畏惧外界的流言蜚语了,她道:
“我请客,去季府吃。”
“这……,好。”
其实帝瑾轩出宫,不单只是为了带她去用膳,还因为他王府的一个密探,从俨城归来了。他即便能同她一道回季府,也不会逗留多久。
季清歌见他迟疑了一下,忙识趣的道:
“若是王爷有不便之处,臣妾可以改日再同王爷出宫。”
“无碍,那你随孤王去库房,备一些薄礼带给杏雨,还有颜将军。”帝瑾轩看着一脸惊愕的她,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之前还有淤青伤痕的额头,近几日也痊愈了。
看着季清歌康复了,他也感到欣慰。饮了口茶后,他才领着她进王座的库房。
季清歌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走进了卧房旁边的雅间。她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道:“帝债主爷,难不成你的库房在地下密室?来这,是为了开启通往地下密室的玄关。”
“聪明。”
够厉害,这都让她猜到了。
在此之前,只有他的密探以及心腹们,进过他王座的地下密室。连他义妹云婉凝,都没去见过他的库房。
伸手指了指软榻,他对季清歌说道:“坐。”
“吆喝,还能见识见识古代的玄关,美哉。”坐上软榻的季清歌,被帝瑾轩轻轻拥入了怀中。他浅浅一笑,都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就开启了位于扶手处的玄关。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声响,他们随着所坐的软榻,一同掉入了地下密室中。
密室足有王府的两个客厅大,极尽奢华。
就着烛光,季清歌很快就发现了位于密室东面墙壁处的几把上好的宝剑。便下了软榻,道:“那些宝剑,是古董?”
“比古董更有收藏价值。”
帝瑾轩得意的笑了笑,道。
也是,若没有收藏价值,他何苦将它们藏进密室里?季清歌露出滑稽的笑意,将视线移到了悬挂在墙壁处的一把玉首剑上。
只是远远的一瞥,她都能感受到那把剑比较特别。不仅是悬挂的位置距离其他几把宝剑较远,还像是刻意的冷落了它一般。
关于玉首剑主人的身份,季清歌猜想,他定然是个王者。而且……很可能是跟熙玥皇朝的某位皇帝,或者是王爷,有过一定渊源的王者。
那个王者,必然是死的很惨……
玉首剑的剑身较短,形若柳叶。剑首为圆环形,中间镶嵌了一块儿血玉,直径约莫为二厘米左右。剑身的中间位置,刻了个几个她所看不懂的文字。
估计是剑主人的名字。
剑刃比较薄,想来也很锋利无比,长度应该不超过五十厘米。
仔细一瞧,那上面所刻的文字,乃是西凉国文字。结合她在现代所见到过的某种语言来看,便识出了:
剑主人的名字,叫耶律.阿兀尔。
幽幽烛光映照在玉首剑上,折射出惨淡的光芒。
帝瑾轩指着宝剑,告诉季清歌道:“这把宝剑的主人,原本是西凉国一位年迈的王爷,据说从前也是位战神将军。”
“他的名字,是不是叫耶律.阿兀尔?”
季清歌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的光,问帝瑾轩道。
“爱妃听谁讲的?”
帝瑾轩难免疑惑。
“这剑上,不是刻的有他名讳么?”右手指了指剑上所刻的文字,她道。
透过这把宝剑,季清歌仿佛能穿过历史的尘埃,穿过漫天的狂沙,看到玉首剑的主人在死前的挣扎。
世间之辛酸事,有好多种。
其中令人心痛的,莫过于英雄暮年,美人迟暮……
纵使驰骋沙场的战神,也会在年迈的时候,感到力不从心。即便是再爱他的西凉国,也在“大势已去”的现实面前,无法扭转大局。
身着铠甲的耶律阿兀尔,在看到他亲手带出来的西凉将士们,在他受伤之时,投降熙玥皇帝的时候……
季清歌心想,耶律阿兀尔的笑声,必然是阴冷可怖的。他凄惨的笑容,一定也带着无尽的不甘。
“是,有他的名讳。这把青铜剑,据说是耶律阿兀尔的随身携带之物。他年轻的时候,没少拿这把剑伤害熙玥皇朝的齐军将士们。
所以珞王爷,也就是飞将军云康,是用这把剑,送耶律阿兀尔上路的。”
提起这事时,帝瑾轩都还记得云婉凝和他讲过的话。她说,耶律阿兀尔死前,都还在咒骂着熙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