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美龄和安云姵双双的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哼!
我冷笑了声,这两人最知道保命了,怎么可能去死?
前世我不懂,每回被她们惹急了,生气了,安云姵都用这么一招让我心软,可这一世,决计是不可能了!
“不想了吗?那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晚饭我就不吃了,你们和父亲慢慢吃吧。苗苗,送安姨和云姵出去。”
我摆摆手,随意的就脱了外套,直接往被窝里一趟,闭眼睡觉。
“你……”
安美龄气的咬牙,刚要上前说话,安云姵就拉住她轻轻的摇摇头,她抿了抿唇,心里是恨得不行,可仍旧要维持着面上的温柔:“姐姐……那你先好好休息。”
——
“沈千寻那个小贱蹄子!气死我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美龄猛然就砸了桌子上的一套瓷杯。
安云姵搅着手帕,神色也是十分不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邓仪琳那边不是已经让龙五去收拾沈千寻了吗,而且就算龙五没有动手,可是邓仪琳还找了龙五那个相好的,都两三日了,沈千寻不但好好的回来了,还让冯五姨太帮她证了清白?
“云姵,你不是说这回定然能将沈千寻制的服服帖帖的吗?”安美龄看向女儿,很是不解,“本来老爷都把她赶出去了,按照计划,她被赶出去肯定最后去的上蒋公馆,到时候我们再过去给她暗中使点儿恩惠,她肯定对我们感激涕零,那蒋家的钱财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供给我们的,可现在算是什么事儿?”
安云姵本来就头疼了,现在安美龄一说,她心底就涌起一股怨气和怒意,不由得都也没了平日的温柔:“我怎么知道啊,你就会在这里问问问的,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外室不是也没转正吗!连个姨太也没捞着,让我被同学戳着脊梁骨笑,你还好意思埋怨我!”
见女儿真的生气了,安美龄就弱了,赶紧伸手拉住她好言相劝:“云姵,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我也不高兴啊,娘这么多年忍气吞声那还不是为了你,你父亲不是个专情的人,就算不往沈公馆里再抬姨太太,但是到那百乐门去跟那些女人的事儿我都看在眼里,要是蒋家那老不死的,我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你就别说了,我烦着呢。”安云姵打断安美龄的话,她倏的站了起来,突然问,“娘,陆成回去了吗?”
安美龄一愣,摇摇头:“好像还在书房和你父亲说话吧。”
“那我去找找他,沈千寻这么喜欢陆成,可现在看陆成的眼神就跟看一个白痴智障似的,我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就不信了,沈千寻喜欢陆成那么多年,还能瞬间就变卦了,我得问个清楚到底哪里不对,这次沈千寻侥幸逃脱了,肯定是邓仪琳那边没做好,但是不会有下次了!”
安云姵闭了闭眼,只要有沈千寻在的一天,她就还是一个被人嘲笑的外室生的女儿,连姓都不能姓沈,根本不能挺直了腰杆儿,而且所有的好处都归了沈千寻,凭什么?沈千寻那个死了娘的野种,就该被她践踏在脚底下,凭什么她还好好的?
推门走了出去,安云姵一点点的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在人前,特别是在陆成的面前,她一直都是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陆成这个棋子,她不能丢掉!
很快,安云姵就重新换上了一副温婉的表情,经过沈公馆小花园的一个小拱桥的时候,沈芳怡正站在那里和沈白卉朝池子里投鱼食。
见她过来了,沈芳怡不阴不阳讽刺的说了句:“哟,没死成啊?”
安云姵好不容易调整好的表情瞬间就垮了,想必是刚才沈千寻让自己跳楼的事已经在整个沈公馆传开了!
这沈芳怡自从上回跟自己因为日记的事打了一架之后,说话就常常夹枪带棒,要不是都想着看沈千寻倒霉,估计她要先跟自己翻了脸。
还有那沈白卉,别看她一天到晚不声不响的,可最拎的清就是她,安云姵没搭理沈芳怡,只看向沈白卉:“白卉妹妹,喂鱼不能喂多了,会撑死的。”
沈白卉收回手里的鱼食,不声不响的回:“是,姐姐,妹妹下回会注意的。”
安云姵的话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憋得很,她向沈白卉抛的橄榄枝儿,沈白卉也不说接还是不接,反正就跟打太极似的,你也说不出她的错处,这样的人最令人生气,可也是最聪明的,安云姵觉得在沈公馆她要多培养个心腹才行。
以前还觉得沈芳怡咋咋呼呼的拿来当枪使很是好用,可现在沈芳怡跟自己生分了,不重新再找个人,安云姵觉得自己会被沈芳怡给蠢死。
可沈白卉不接招,安云姵只能忍着,抬步就要走,沈芳怡却兀自拦住她:“跟你说话呢,你鼻孔朝天的干嘛?”
安云姵真想给沈芳怡一个巴掌,她咬牙硬逼着自己冷静:“芳怡,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你……”
“算了吧,误会,要不是看在你能收拾沈千寻,我才不搭理你这个外室生的不要脸的人,这里可是沈公馆,大家都姓沈,你个姓安的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沈芳怡冷哼,拉住沈白卉把那包喂的剩下一小半的鱼食丢在她脚边,转身就走。
安云姵气的浑身发抖,在沈公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闲气了,以前沈千寻什么都听自己的,沈芳怡这个蠢货也被自己当枪使,可什么时候开始这都变了!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