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的惊醒,我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侧头看了看窗外,仍旧是黑漆漆的,除了院子里的灯,再无白日时候的光。
“还没天亮。”
我伸手按了按眉心,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眼下才不过凌晨四点二十五分。
刚做的梦很真实,真实到我就像是看到了我站在河边,看着那河水慢慢的绽开血花,直到把整个河面都染成红色,还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叫救命。
“奇怪,做的什么梦。”
我摇摇头,又缓了片刻,起身倒了一杯凉水喝了,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正要在回被窝里睡觉,楼下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我本能的站到窗口那看了一眼,便看到周霖和朱漆一人扶着陈季白一边胳膊进来了,我一愣,便反应过来,陈季白是受了伤,军衣上还有干涸凝固了的血迹,不明显,但是不少。
心里咯噔的一声响,陈季白也会受伤?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才急忙的披了一件外套裹住睡衣,朱漆就敲了门,我飞快的开了门,怔了怔,伸手过去把陈季白接着扶过来放到床上,赶紧问:“怎么回事?”
朱漆和周霖互看了一眼,不敢吭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陈季白这个样子,心里那股莫名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陈季白半眯着眼,似乎很累,而且有些虚脱了,他抱住我的腰:“不要紧张,我没事。”
“谁要紧张你了。”我按着他又躺了回去,仍旧是忍不住问朱漆和周霖,“说话啊,怎么回事这是,出去一遭就遭人暗算了吗?”
朱漆咽了咽口水,只得道:“不是的,是沈小姐你说要什么夜明珠,少帅听说拳场里有人有,他就去了,您是不知道,拳场里的规矩,那是不管你身份地位,要是想要拿东西走,就单挑,答应了就拿走,输了就滚蛋。”
我怔住了,夜明珠……
当时我在看书,看了一条消息是这么说的:慈禧夜明珠被慈禧太后死后葬于清东陵定东陵,随葬有大量的珍宝,包括闻名中外的夜明珠在内。慈禧死后,夜明珠含于其口中,而后,寝陵被军队所盗。后辗转流落到宋家小姐手中,被当做鞋饰,随即不知去向。
那会儿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这夜明珠要是能拿来做个项链什么的应该很好看。
没想到,陈季白听进去了,以为我真的想要夜明珠,直接带人出去了。
我抿了抿唇:“他和谁打的?”
陈季白的身手很好,能将他打伤的我真想不出来是谁。
周霖撇撇嘴道:“少帅那是一个人打十个人!”
“不是说单挑吗?”
我愣住了,这一对十,也叫做单挑?
周霖继续道:“那夜明珠是杞县龙行武馆的镇馆之宝,少帅若是想要按规矩要的话,只能按照人家的规矩来,那就是一一打过他们拳馆的十大拳手,那馆长的意思是一个月之内挑战完十个人就好了,谁知道咱们少帅说一刻都等不及,就……就让十个一起上,直接在拳场里以一打十。”
我立即瞪了陈季白一眼,真是自己作死。
陈季白无辜的朝我眨了眨眼。
没好气的,我又问了句:“那十个人怎么样了?”
周霖叹口气:“都进医院去了,好几个都骨折了,全部都认输。”
心里咯噔的跳了跳,我蹙着眉盯着陈季白:“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堂堂的一个少帅,去跟别人打架抢别人的镇馆之宝,你也豁得出去。”
陈季白笑了:“感动吗?”
我没吭声,他笑着一边手枕在脑后,勾了勾唇:“我让人拿去加工了,很快就能给你一条那样的项链。”
“说说而已,你还真的听进去了。”我无语的撇撇嘴,接过朱漆端来的热水,拧干毛巾给他轻轻的擦了擦脸,又不甘愿的嘀咕了声,“说的别的正经的你就听不进去。”
陈季白嗤了声:“就你还能有什么正经的,横竖不过是想跟我断绝关系,可是你想的美,我死了都要拉你陪葬。”
“混蛋!”
我气的扬手要将手里的毛巾砸他脸上,可又看着他面色苍白,身上那些伤这么触目惊心,又一时间硬不下心肠,只能摔给了朱漆:“你来管他,我不管了!”
说着我起身走了出去,周霖忍不住道:“少帅,要将沈小姐叫回来吗?”
陈季白淡淡的道:“不用,她就是口硬心软,现在肯定是去厨房给我弄吃的了。”
——
厨房。
我气鼓鼓的边骂人边切菜,很快就把汤炖好了,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蓝珺瑶神色不明的盯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
我没管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蓝珺瑶抿了抿唇,握紧拳头。
进了房间,陈季白迷迷糊糊的打盹儿,朱漆和周霖已经让人给他伤口都上了药也包扎好了,这会儿都站在门口守着。
我进去了,也没叫醒陈季白,由着他睡,我只在一边守着,看惯了他霸道无耻专制,现在难得他是这副虚弱的模样,我倒是不适应了。
天慢慢的亮起来了,可才亮了一会儿又乌云密布的下雨了,我刚要过去给他盖一下被子,陈季白一向浅眠,突然就睁眼了,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蹭了蹭:“陪我睡?”
我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他拽着手往下摸他裤裆:“怎么办,他起床了,你要不要安慰一下?”
我一愣,脸上顿时就火烧火燎起来了,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