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苗苗对看了一眼,苗苗抿了抿唇,赶紧退下,我靠在床边,淡淡的勾唇:“二姨太怎么不去休息休息,一晚上没休息了,还要操心这个那个的,不累?”
姚曼雪缓缓的走了进来,我随手指了指一张椅子让她坐着。
正巧窗台上扑棱的飞来两只白鸽栖落在那里,羽毛洁白如珍珠,在阳光下就如同铺了一层雪,耀眼夺目,我起身走了过去,拿了个小碗装了一点小米丢在那里,两只白鸽倒是也不怕人,竟然就这么低头吃着。
姚曼雪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大小姐,你房间里出了毒蛇这事儿,你……你怎么看的?”
她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我,我倒是镇定自若,无比坦荡:“二姨太是想问,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是么,怎么二姨太还是觉得是有人故意将毒蛇放进我房间想要……咬死我的?”
“不不不……许是那人不知道那是毒蛇,就……就只是想让她被咬伤了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她的命!”
姚曼雪立即开口,显得很是紧张,她紧张的时候就爱搓她手里的手帕。
我伸手,一只白鸽扑棱棱的跳到我的手背上,我笑着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它的羽毛,侧身看向二姨太:“二姨太倒是了解的很呢。”
“这……”二姨太微微闭眼再睁开,像是发誓一般,“大小姐,她真的不想要你的命,只是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嗯,这个解释太过苍白,这样就想我原谅,太好笑了。
只是,如果我不假装原谅,怎么能真的脱离她们给我酝酿的巨大漩涡里?
“不得已的苦衷却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冷冷的嗤了声,她说不想要我的命,可我的房门被人在外头锁死了,光从这一点上看,就是想要我的命。
姚曼雪脸色一白,还想说话,我的话音陡然一冷:“二姨太,若没有别的事要对我说,就先请回吧,你不需要休息,我可是需要的。谁做过什么我心知肚明,苗苗,送客。”
苗苗上前来:“二姨太,请回吧。”
似乎,姚曼雪还想说什么,可终究只叹口气,转身出去了。
苗苗气呼呼的看向我:“大小姐,怎么能就让她这样走了,她……”
“不急,我倒是想看看姚曼雪到底想做什么。”
我眯了眯眼,看来想要我的命的可不只是安云姵了,呵,什么时候我的命变得这么值钱了,笑话!
——
“母亲,我不要嫁给陆成!那个窝囊废!一点用都没有!”
安云姵红着眼睛瞪着病床上的安美龄。
安美龄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拉住她,轻声安慰:“那个陆成你之前不是也很喜欢吗,既然现在你们两的事闹的整个西平城街知巷闻的,那倒不如就……”
“不行!”安云姵甩开安美龄的手,怒视着她,“以前我和陆成好,那是因为利用他可以从沈千寻那里获得各种的好处,可现在沈千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连陆成都不好使了,我还要陆成做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和洋行里认识的那些贵妇也有一腿儿,这样的男人,就是个专门靠女人上位的货色,我才不要!”
听了这话,安美龄面上显出浓重的担忧:“可现在都这样了,如果你不和陆成订婚,那……那到时候人家会怎么说你啊?”
“我不要!”安云姵握紧了拳头,“那样的男人我嫁了有什么好!就像你似的,跟了沈嘉树,刚开始对你好,可后来呢,现在呢,连一个名分都不敢给你,知道你怀不上儿子了,还把你打进了医院了,你现在小产做小月子了,他连一碗汤都不给我端来给你,说是家里祠堂被烧了,没钱了!”
安美龄也是没忍住,眼泪哗啦啦的掉,她以为她赢了蒋书慧,抢了蒋书慧的男人,虐待她的女儿,拿了不少蒋家的好处,可到头来,那个抢来的男人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
“哭!你就知道哭!这些年你哭了多少回了,为了沈嘉树那样的男人,你让我都活的没有尊严!让我被所有人耻笑,你现在还想让我嫁给陆成,说白了,陆成和沈嘉树都是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都是混蛋!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混蛋!我不要嫁!”
安云姵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从来就看不起陆成,对陆成好,不过是利用他罢了,而且这种男人,得不到的才会永远捧在手心上呵护着,要是一旦什么时候得到了,那就不会珍惜了。
“那……那……”安美龄一愣,突然眨了眨眼,“云姵,我想到一个办法!”
——
半个月后就是安云姵和陆成的订婚宴,此次的订婚宴举办的很是隆重,沈嘉树见从我这边坑钱没有希望,只愿意出一小部分,可安美龄却拿出不少的积蓄来置办,陆家那边被那么多人盯着呢,也不敢弄的太差,这一来二去的,这场订婚宴直接就决定包下和平饭店一楼来举行,整个西平城认识的不认识的达官贵人陆家那边都派了帖子,可谓是盛况空前。
苗苗给我边梳头边嘀咕:“小姐,你说云姵小姐和陆成这婚事闹的这么大,到时候不成的话,岂不是要丢人了?”
我笑着睨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会不成,明明就是男才女貌。”
“算了吧,陆成那边我是不知道,但是云姵小姐我看着她就没怎么高兴过呢,天天盯着你,一肚子的坏水儿,我总觉得她想借这个订婚宴对付你。”
苗苗倒是精明,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抿唇不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