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脉、测血压,一番检查过后,夏明苏又起身倒了一杯水端给苗翠英,“英姨,您身子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就是血压有点高,所以才总觉得头晕头疼。一会儿我回家给您拿点降压药,您坚持吃一段时间,应该很快就能见好了。”
“太谢谢你了,咱们竹溪村没有你可怎么得了啊……”苗翠英现在极其脆弱,经常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抹眼泪儿。
夏明苏抿抿唇,宽慰道:“等开春了,我带您去县城大医院再检查检查。您的腰伤有可能做做康复治疗还能站起来呢,别太灰心。”
“去大医院得花多少钱啊,小麦支撑起这个家不容易,我就别给你们这些小年轻添乱了,过几年眼一闭也就舒坦了。”
“您这么说,小麦该伤心了。”
这时,田小麦刚好从镇子上回来,怀里抱着几块花色不同的布料。
“小麦啊,明苏过来了,你快把家里那几块糖拿出来,让明苏尝尝。”苗翠英觉得怠慢了家里来的客人,心里一直不得劲儿,现在小麦回来了,总算能有个跑前跑后的人了。
“知道啦,我先把布料放我屋里,等会儿啊!”田小麦风风火火地像个小陀螺,在灰败的家里窜来窜去。
一会儿功夫,她就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苗翠英的房间。
托盘上放着几个水果硬糖,还有六块酥饼和一些花生,这些都是考上大学的那几个知青刚送过来的。
“吃吧。”田小麦拿起一块儿糖塞到了夏明苏的手上,“知道这些对你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来了就是客,多少得吃点。”
“我还有事儿,得走了。”夏明苏站起身,把手上那块糖的糖纸拨开喂给了站在炕头上的田菲菲。
田菲菲咂么出了甜味儿,露出了几颗洁白的小乳牙开心地笑了。
**
夏明苏回到家时,看到妹妹和田荣轩正在家门口激烈地争吵着。
田荣轩看到夏明苏之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你们吵什么呢?”在夏明苏的印象中,田荣轩是个非常斯文的男孩儿,很少发脾气。但是,看刚才的样子,似乎生了很大的气呢。
他这个妹妹也是厉害,再老实的人都能被她惹火了。
“没吵什么,他就是块儿木头!”夏灯花气呼呼的,头顶都在冒烟。
“田荣轩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成绩出来之后,知青们就都可以回城了。这可是他们心心念念盼了多少年的时刻,好几个知青在前一晚就迫不及待地打包好行李离开了竹溪村。
“他说他不走了!他说他要留在咱们村里!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考上大学了都不去上,脑子坏掉了吧?我怎么就这么不理解呢!”夏灯花说完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碗水,企图用水来压压心口的怒气。
夏明苏摊手,“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夏灯花说着把碗往桌上狠狠一砸,“不就是为了田小麦吗?田小麦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他放弃学业放弃前途放弃一切啊?他那脑子是屎做的吗?真是鬼迷心窍了!疯了疯了,都疯了!”
“他,是为了小麦,才留在咱们村的?”夏明苏有片刻的静止,随后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