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麦四点就起来了,晨功不能耽误,必须风雨无阻。
提升自己这种事情,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稍一懈怠,之前的功夫就全都白费了,功亏一篑是最令人遗憾的事情。
田家后院的木箱里有各式各样的鞭子,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夏明苏拿出来一根自己平常用的,站到田小麦身边。
两人中间隔了一米的距离,以免挥鞭子的时候互相伤害。
“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为了学习、工作熬夜,和因为心事失眠,呈现出来的疲惫状态是不同的。瞧夏明苏这样子,准是碰着难办的事儿了。
果园运转良好,天气也给力,不会有什么问题,那肯定就是制药厂那边不太顺利。
夏明苏有气无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抽着鞭子,不像是在练功,反倒像是在发泄。
“泰哥执意要大量接单生产,估计用不了半年就会出事儿。”夏明苏倒不是怕自己被牵扯进去,他是怕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害了人。
“你不是说千里及在查他吗?”田小麦的思路来的很快,也来的很准。
夏明苏的脑子立马就清醒了,他扭过头看向田小麦,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小人儿呢!
“早饭还没做吧?准备吃什么?”拧巴一个晚上的心结终于解开了,放松了不少的夏明苏手痒想下厨了。
“还没做呢,早上还能吃什么,稀饭、馒头呗。”田小麦一脸笑嘻嘻,她努力地在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可事实上,她的心事儿也蛮多的,但她不想让夏明苏知道再徒增烦恼。
“今天就别吃稀饭、馒头了,我给你们煎个红薯饼,做个鸡蛋羹,再熬个鸡肉蔬菜粥吧。”日出东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到夏明苏的脸上,将他大麦色的肌肤照得闪闪发亮,颀长的身影,舒展的微笑,清爽的短发,上扬的嘴角,清澈的目光……
田小麦看得挪不开视线,怎么会这么好看呢,连铺陈在脸上的疲惫都如此令人心动!
难得一大早就吃的这么丰盛,苗翠英洗漱完了之后就摇着轮椅来到了饭桌前。
“菲菲啊,别玩土了,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今天你姐夫掌勺,看看多丰盛,这红薯饼闻着就香。”
田菲菲拍掉手上的土,跑到洗澡间,舀了一勺水洗手。洗完之后,她发现毛巾挂得太高够不到,就把湿漉漉的手往屁股后面胡乱地擦了擦。
她一边擦一边倒腾着小短腿儿往堂屋跑,跑到一半,就迎面撞到了大春姐夫。
李大春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撞倒了田菲菲也不管,径直朝屋里走去。
“大春,正好,快过来一块儿吃!今天早上可丰盛了,你赶得真是时候……”苗翠英现在对李大春是怎么看怎么稀罕,比看见自己亲儿子都要亲三分。
“吃麻痹的吃!”李大春甩手就把桌子给掀了。
苗翠英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儿从轮椅上滑下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有事儿好好说!”苗翠英抚着心窝,觉得心脏有点而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
李大春狠狠地踹了门一脚,“怎么了?你去问问你宝贝闺女到底怎么了?”
闺女,哪个闺女?哦,是娉婷。
“娉婷怎么了?”苗翠英往门口瞅了瞅,没有人影,田娉婷没有跟过来。
“你闺女能耐,不知道勾搭了哪个野男人,生了个野种拿给我养!特么的,给我戴了绿帽子,我还得给人养孩子,我看着有那么好欺负吗?”李大春越想越气。
李田园明明跟他长的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儿子呢?
不应该啊!
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昨天他抱着儿子去县里打疫苗,防疫站要记录孩子的信息,存个档案,刚好信息表上有血型这一栏。
他一看,儿子的血型是ab型。
这就不太对了,他去问医生,“你们是不是把血型给填错了啊?”
医生核对了一下,“没有错,你儿子就是ab型的。”
李大春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是医生工作疏忽,给搞错了,“不对啊,我和我媳妇儿都是a型的……”
他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两个a型血的人,生不出带b型血的孩子,他儿子怎么可能是ab型血呢?!”
医生当时的表情有点儿尴尬,他们的检测结果不会有错,那就说明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呗!说明这个孩子另有父亲呗!
李大春怀里还抱着儿子呢,左看右看,同款蒜头鼻,没错呀!
“大夫,你看他是不是长得跟我挺像的?你看看这鼻子!是不是一模一样?”李大春抓着医生问道。
医生敷衍地点点头,“像是挺像的,呃……孩子的疫苗已经打好了,今天就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啦!”
李大春抱着孩子走出防疫站,一路走一路琢磨,越想越不对劲儿。
最后终于想通了,臭娘们在外面乱搞,给我生了个野孩子来养!草!
回到家就开始逼问,“贱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血型都对不上!你说,这孩子到底是你跟哪个野男人鬼混搞出来的?!”
田娉婷当下心就凉了,到底还是没能瞒住,她没否认,“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江园道的。”
江园道?想了好半天才想出来这人是谁,“那个吹唢呐的?”
田娉婷点点头。
之前村里老人去世的时候,请过响器班,江园道是在里头吹唢呐的。李大春还跟江园道兄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