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泰大笑了起来,“赌馆可多了去了,他不来我这儿,还能去别的地方呢!他想赌,你是拦不住的啊。”
这一点田小麦清楚,“先让他在你的赌馆里玩不成就行。”
“这好说啊。”朱泰笑了笑,“妹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泰哥,如果我想让李大春到你的药厂做事儿,你能收他吗?”对此,田小麦不报太大的希望。她只是想争取一下,如果实在不行,也就罢了。
朱泰没有一口拒绝,他问道:“李大春有什么本事没有?”
这下田小麦被问住了,是啊,他姐夫有什么本事呢?一个吊儿郎当的二混子,能有啥本事?不给家里添乱就是万幸了。
这时,夏明苏插嘴道:“脸皮厚。”
田小麦没控制住,突然笑出了一声猪叫,“还真没错,我姐夫他最大的长处就是脸皮厚。”
朱泰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好笑,他一脸认真,“脸皮厚是好事儿啊!脸皮厚的人到哪儿都能活下去,一般情况下还都能活的很不赖。”
“那你能给他安排个事儿做做吗?工钱按照正常的标准给就行。或者少一点,也没关系。”如果能把姐夫的事情搞定,姐姐和小外甥也就能好过一些了,娘那边也能安心不少。
后方稳定下来,田小麦才好踏踏实实地安心拼事业。
“给他安排个事儿做,这简单啊,就是我看他未必能过来。即使被你劝过来了,我也怕他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成气候。”朱泰看中人情,但他对底下人做事儿、要求也是极高的,做错了事儿要挨重罚,能力达不到标准的一律撵走。
“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如果他干的不好,你开了他便是。”田小麦自知自己的好心很可能会被李大春当成驴肝肺,但该做的她必须得做,否则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努力过了,如果事情还是没解决好,她也能更心安理得一点。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让他过来跑销售吧。制药厂现在刚起步,都是技术上的事情,李大春干不了。正好手头有批烟草要出手,就让他去找找客户。如果这次他干好了,以后就让他固定跑医药的销售。”朱泰随便一想,就会把问题想得很远,这算是一种思维习惯了吧。
“那就谢谢泰哥了!”田小麦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你不用谢我,其实啊,李大春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朱泰把跟夏鹏的交易,如何通过何大虎把李大春拉过来赌钱,如何一路诱惑他搭好了线、让他主动过来借高利贷等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夏明苏和田小麦安安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特别的神色,淡定如常。
“你们俩这反应,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激烈啊。”朱泰觉得很意外,跟他预想中的场景出入很大。
被人算计了,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对夏明苏来说,是被亲弟弟算计了;对田小麦来说,破坏的是她的家庭和谐,这难道不令人生气?不让人火大吗?
当然不了!因为夏鹏是什么样的人,何翠翠又是什么样的人,田小麦和夏明苏太清楚了。
所以,无论对方做出怎样下作的勾当,夏明苏和田小麦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况且,夏鹏和何翠翠这盘棋下的糟糕透顶了,low爆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挖了个硕大的坑,也不知道最后埋的是谁。
反正,现在被他们一番折腾,夏明苏和田小麦多认识了一个不赖的合作伙伴。不仅能在生意上一起赚钱,以后万一有点什么困难,还多了一个厉害的帮手。这人脉可不是什么人想搭就搭得上的,田小麦还要感谢何翠翠的一路为难呢,简直不知道给她提供了多少好处。
听闻夏明苏、田小麦和朱泰合作开制药厂的事儿,何翠翠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事事都能顺了田小麦的意,为什么人人都愿意去帮她的忙呢?
何翠翠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难道这就是命吗?何翠翠她不信命,她要逆天改命,改自己的命,还要改田小麦的命。
如果两人的命运能够互换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
第二天一早,田小麦煮了几个鸡蛋,烙了几张香喷喷的油饼,准备去看望姐姐一家。
临出门的时候,苗翠英叫住了她,“把这袋奶糖也带去吧,我牙口不好吃不动了,这糖你姐爱吃,小娃子也爱吃,全给他们带去。”
田小麦笑着把糖接到手中,对苗翠英说道:“娘,我走啦,回头我就直接去荒山上干活了,晚上再回来。”
苗翠英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你哪天着家过!白天能见着你几次人影!苗翠英满肚子的意见,天天在外边跑,也不见往家里拿多少钱,连个电视机都不舍得买,赚那么多钱有啥用!
怕油饼会凉掉,田小麦走得飞快,一路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到了田娉婷的家门口,田小麦站定,大声喊道:“姐,我来啦。”
“小麦,这么早啊。”田娉婷正在给小田园把尿,她一边忙活着一边招呼妹妹进门,“快进来,这一早上鸡也叫狗也叫,娃还闹,真是跟打仗似的。”
田小麦往屋里头瞅了一眼,见李大春在,就知道朱泰没有食言。
田娉婷给儿子穿好裤子之后,站起身,对妹妹说道:“你姐夫生闷气呢。”
“咋了?”田小麦装作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