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笑一声,伸手往尉迟兰嫣瓷玉般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个促狭鬼,好,就让这两个讨人厌的老东西去。”
刘,崔二人是太后的人,为了解他和嫣儿身上的同命盅不遗余力的日夜研究,正好将这两个人打发出去,看他们怎么研究。
他二人此次出宫是为了医治灾民的疫病,是关乎民生社稷的大事,量太后也无法回绝。
说话间,二人相携离开了暴室,一起坐上了御辇,皇上身子一歪,将头放到尉迟兰嫣的大腿上,舒服躺在那里眯上了眼睛。
尉迟兰嫣伸手抚了抚他整齐如刀锋般的鬓角,淡淡问道:“皇上,你今日把那个卫元极抓到暴室来作甚,既抓了,为何又轻易的放了?”
“提起这个卫元极朕就一肚子气,他违抗圣命,朕若不施以惩戒,今后他更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瞳仁里又透出暴戾之气,只是瞬间,就暗沉了下去,叹道,“只是他到底是皇后和元则的亲弟弟,朕不可能真的把他杀了,不杀,就只能放,到现在,朕胸口的一口恶气都不得出。”
“皇上想出气还不简单。”
“哦,嫣儿你有何高见?”
尉迟兰嫣噗嗤一笑,眨眨眼睛道:“依臣妾之见,皇上不如纳了那洛樱为妃,到时一定能气死那个卫元极。”
皇帝哈哈一笑:“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尉迟兰嫣脸色一暗:“看来皇上果真是看上那个洛樱了。”
“瞧瞧,吃醋了不是。”皇上伸手在尉迟兰嫣的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嫣儿,你放心,朕有了你,这世间所有的女子皆不会再入朕的眼睛,再说,那洛樱是太后看重要嫁给老十的人,朕对她可没兴趣。”
“且不说她祖母惨死,需得守孝,难道皇上没有听说过,长陵城又出了一个姬长清。”
“什么,姬长清?”皇上猛地坐了起来,因为起得急,差点撞到了尉迟兰嫣的下巴,他面色阴诡的看着尉迟兰嫣道,“姬长清不是被腰斩于市了吗,哪里还能再出一个姬长清?”
“这臣妾就不知道了,是臣妾的母亲昨儿入宫探望臣妾时偶然提起的,还说当时大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确实和姬长清生的一模一样。”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忽尔哈哈一笑:“好,这个姬长清出现的好!这样的稀奇事,也该让老十和太后一起知道。”
为了一个姬长清,太后和老十闹的几乎母子反目,当初,他下旨同意老十去搜查洛府,就是想更加激化老十和太后之间的矛盾,只可惜老七从中调停,老十最终选择了服软。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重新激起太后和老十的矛盾,这姬长清就来了,老十如果见到了一个和姬长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那还不视她如珠如宝,而太后,生恨姬长清,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除掉这个女人,到时一个要杀一个要保,母子之间还不闹翻。
“皇上,你怎么如此高兴?”
尉迟兰嫣表面一副疑惑的神色,心里却明白的很。
太后,这个一心要致她于死地的女人,她也一心想致她于死地。
还有皇上……
皇上?
她望着他时候,眼神变得更加迷蒙更加复杂了。
……
清平侯府。
到了下午时分,前来祭奠的人终于少了些,洛樱除了要在老太太的灵前哭,还要负责府里一应事宜,幸而有周姨娘协助,否则,她定要忙的脚不沾地。
云安楠回了卫府一趟,回去时,正好撞见卫元则带着卫元极一起回家,她不肯与卫元则说话,只问了卫元极一些话,卫元极一副笑的轻松的样子,她见卫元极没事人似的,又返回洛府一趟,将此消息告诉了洛樱。
洛樱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卫元极他没事就好。
二人刚谈了一会话,阿凉就走了过来,在洛樱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莲月教。”
洛樱顿时一惊,她在查看那些刺客的尸体时,无意间在一个刺客的脚底板看到一种月牙型符号,当时,她还以为是什么胎痣,即至脱下所有刺客的鞋袜,才发现每个人的脚底板都纹有那样的符号。
她立刻让阿凉找到阿沉,阿沉带着烈焰门的人去查,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有关莲月教,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这是个流传于民间的秘密组织,亦正亦邪,其总坛设于南台山,入口甚为隐秘,在百姓中拥有一定数量的信徒。
她自问与莲月教无怨无仇,那些人为什么要刺杀她,还有洛熙平,难道他曾与莲月教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
这一切,她不得而知,只能暂时让烈焰门的人先收集有关莲月教的一切情报。
……
长陵城外,华盖山顶。
莲月教,分坛
千峰万壑,迭嶂层峦。
轻薄的烟雾缥缈笼罩着漫山积雪。
飞崖上,有鸟扑腾着翅膀凌空略过,绝壁之巅,坐落着一座黑瓦白墙,屋檐尖尖的古宅。
古宅两侧,立着一脸庄严肃穆,面无表情的侍卫,都是一清色的红巾黄衣。
屋内,布置的十分简素精雅,烟色鲛绡纱幔随风四处飞舞。
三尺台阶上,立着一位容颜娇好的中年女子,头戴红巾,身着白衣,满月般的脸如白玉雕成一般,高高在上,不可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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