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乐笙忽然之间看到那白皙的皮肤,眼睛忍不住眨了又眨,心里响起了警笛声。
前方红色预警,妖孽男人又来勾引我!勾引指数八点零!
那冰凉的手指在她的下颚上细细摩挲,引起她一阵战栗,月乐笙伸出一只手想要钳制住他的手臂,却反被扣在了身后。
你这个暴力的妖孽男!
君淑尤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小火苗,忽而浅浅一笑,“怎么?怕我?本王可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什么时候倒打一耙了?
刚刚你难道不是在会小情郎?他可还没走出月府的大门呢,要不要把他叫回来,对峙一下?”
月乐笙蓦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如鼓,身上的血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许是生病的缘由,他的皮肤很白,又总喜欢穿绯色衣衫,整个人就好似被火焰包裹的美玉,让人目眩神迷。
正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就听到了他的话,心口一噎,恨不能吐出一口老血,算你狠!妖孽男!
小情郎?不愧是亲兄弟,连威胁人的方式都一样,当初成王殿下不也是这么威胁她的么。
月乐笙咬着银牙,面上带笑,恨声道:“王爷刚刚夸我口才好,我倒觉得王爷的口才才是一等一的好,估计这上京城没几个人能说得过你吧?
你不去茶馆里说书,真是浪费了啊。王爷若是经常出门,估计早就是享誉上京、人人追捧的名流雅士了呢。”
打嘴炮?谁不会呢,我可是月乐笙,输人不输阵,懂么?
就算此时被人压制住了,也绝对不能流露出丝毫弱势来,想看我出丑,别说门都没有,窗户都没有。
君淑尤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越发喜悦,暗自思忖着,看来今日这趟没有白来啊,看到小东西发飙也挺有趣的。
他微微低头,墨色长发好似质地上乘的柔软丝绸,流水一般将她包裹,淡色薄唇轻贴她耳侧,声音带着靡靡的蛊惑。
“王妃此言差矣,本王是懒得见那些庸脂俗粉,什么名流雅士,也不过是肚子里有点墨水而已,还喜欢出来卖弄。
哪里像我的王妃这般,不但厨艺出神入化,肚子里更是装满了大学问,张口都能引经据典,实在是有趣的紧,让人忍不住靠近呢。”
月乐笙的小身板再次抖了抖,一股强烈的酥麻感顺着耳朵传遍全身。
她将身子稍稍往后靠,双手被反扭住,有些难受,“王爷,男女授受不亲,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要动手动脚?都说君子动嘴不动手,王爷,您要保持君子风度才是啊。”
再说了,你是软骨动物吗?就不能站直身体说话啊。
此话一出,君淑尤却越发得寸进尺,几乎扑在她身上,声音带着些娇柔,“我的王妃,本王刚刚已经说了,听你们说了会儿话,已经是身乏体累。
现在又被你盘问许久,再也没有一分力气了,王妃,本王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把本王背出去吧?”
什么?背出去?又让我背?你当我是板车呢!
月乐笙气得小脸通红,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又不是拉菜的车,为什么总是让我背你?难道王爷的腿是用来爬树的,不是用来走路的?那还不如尽早砍了去。”
君淑尤扑哧一声笑了,肩上的痛好似被猫抓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感觉,双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王妃的话说得颇有意思,每次听了,总是让人耳目一新。不过王妃啊,你是不是也太狠了些?就那么想把本王的腿砍去?然后你就能随心所欲地红杏出墙了?
本王实在是想象不出,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竟如此顽劣,不知道月大人知道否?
实话说,像王妃这种秉性的女子,也就本王勉强能接受,若是换了其他人,估计会被吓死,上京城有哪个大户人家敢娶你啊,啧啧啧。”
特么的,说的好像我没人要一样,像我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你不懂欣赏,就不要乱说!
这人还真是自恋到病入膏肓了,明明克妻的是他,名声都臭到外太空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月乐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轻嗤一声,“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王爷了?要不是王爷慷慨接纳,我岂不是会孤独终老?多谢王爷慧眼识珠,多谢王爷好心收留。
不过,我觉得相较于我的难嫁,王爷似乎处境更悲惨一些呢?您一连克死了四任王妃啊,四任!如今已是人人闻之变色的克妻鬼王了。
若不是我愿意接那道圣旨,王爷以为会有哪家小姐敢嫁给你么?王爷孤独终老的机会可比我大多了,啧啧啧。”
君淑尤先是一愣,虽说他平时看起来笑嘻嘻的,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脾气的主儿。
像这样被人当面揭短,却还是第一次,以前敢出言顶撞他的人,估计坟头都长满野草了。
面对着暴力一击,君淑尤竟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忽而大笑起来,“王妃说的极是,这样看来,我们俩真是天作之合,连老天都拆不散啊,以后就这样凑合着过吧。”
凑合着过?谁要跟你凑合着过,天天当牛做马么?老娘可不是那种低眉顺眼的小媳妇!
月乐笙嘴角抽了抽,又使劲地挣扎了一下,有些言不由衷,“我既然接了圣旨,答应嫁给王爷,自然不会再反悔,更不会逃婚,王爷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再不放开,我可就要用武力镇压了,到时候踢得你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