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这位夫人是在叫我吗?月乐笙眼中满是惊疑,但又迅速地整理了情绪,如今大敌当前,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感觉到喉咙依旧艰涩的厉害,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紫砂壶,憋了半天,只吐出一个字,“水。”声音沙哑的厉害。
锦衣妇人听到这声低音,吓得愣住了神,还是旁边的一个绿衫丫鬟伶俐,反应也很快,当即小跑着端过一杯水,递给了她。
月乐笙抬头看了绿衫丫鬟一眼,眼底不觉闪过一抹惊疑,为何这丫鬟看着有些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一边喝水,一边偷偷地将屋里的人观察一遍,每个人的神色都未放过,因为这里面或许存在想要杀她的人,极有可能跟那红衣少女是一伙的。
月乐笙还未将一杯水喝下肚,锦衣妇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已经开口了。
他正看向床尾哭哭啼啼的红衣少女,声音中满是疑惑,“清芷,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瓷碗会摔在地上?”
月乐笙仔细观察男人的脸色,见他眼底隐含怒气,分明是兴师问罪的架势,想来是这位锦衣妇人的夫君,也就是现在这个“凤歌”的爹。
她趁着众人将目光都投向红衣少女的间隙,赶紧将脑子里的记忆碎片整理了一下。
就算她的神经反射弧再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没想到被人毒死之后,竟然借尸还魂了!
这事虽然听起来很诡异,但却真实地发生了,若不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她还能感叹一番。
可如今事态紧急,她哪里还有时间悲春伤秋,抓住凶手,保住性命才是要紧!
月乐笙这边微低着头,假装认真地喝着水,趁机将原主“凤歌”的记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无数的片段闪现,或清晰,或模糊。
她现在这副身体的原郑正是光禄寺卿月元风的嫡女。
的祖父月振廷是大魏王朝两朝重臣,她爹月元风排行老二,上头有一个哥哥月元培,下头有一个妹妹月芸烟。
而刚刚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红衣少女,正是大房所出的庶女月清芷,也的堂妹!
月乐笙已大概知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抬头看向暗自垂泪的月清芷,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月清芷明玫奶妹茫又为何要弄死她呢?
这事说来话长,十有八九跟那赫赫有名的克妻鬼王爷有关!
就在昨天,圣旨刚刚颁布下来,次肃王君淑尤的第五任王妃。
头衔都还没捂热乎呢,晚上就被人下了药,如此躺了一晚上。
估计是没系拿如此大,竟然没有被毒死,所以第二天又派人来刺杀。
月乐笙唇边挂着冷笑,眼底有寒光闪过,有些人想要让肃王坐实克妻的名号,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一连弄死了四个准王妃,现在又要对第五个下手吗?不,是已经下手了,只不过碰上了她!
好歹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女儿,又是贤妃娘娘的亲侄女,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月乐笙只来得及在脑中粗略地过了一下人物关系,就听到月清芷哽哽咽咽的声音,不禁抬头看向她。
月清芷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锦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得梨花带雨,“叔父,我只是听说堂姐中毒未醒,心里担忧不已,前来探望一二。
没想到刚刚坐到床前,堂姐竟醒了过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操起瓷碗就朝我砸了过来!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啊。”
月乐笙轻嗤一声,当真是个演戏的高手啊,若不是亲眼看着她掐自己的脖子,看到她那般委屈的模样,还真的会信以为真呢。
月元风好歹也是朝中三品大员,自不会只听月清芷的一言半语,就信以为真。他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依稀带着怀疑,对于她的话更是半信半疑。
且不说一个大房并不怎么亲厚的庶女突然来到二房献殷勤,还故意值难诀撸光是这一点,就非常可疑。
月元风并未对她的话发表什么看法,只走到床前,一手揽着爱妻程素衣的肩膀,温柔地看向月乐笙,低声问道:“乖女儿,你没事吧?什么时候醒来的?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月乐笙将手中的杯子递还给那个绿衫丫鬟,喉咙被水滋润了一下,倒是好了许多。
她看着一脸担忧的夫妻俩,唇边勾起一抹笑,声音依旧低哑,却比刚才好了很多,“爹爹,娘亲,女儿没事了,不要担心。”
程素衣听她这般说,才终于放下心来,轻抚她的手臂,眼泪又落了下来,“真是吓死娘亲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
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任谁发现女儿中毒,命悬一线,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月乐笙伸出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娘亲,我真的没事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以后就顺遂了。”
一边说着,眼睛却扫向床头的月清芷,眼中有暗潮涌动,我既然没有死,那么该死的就是你们了!
月元风见母女俩这般,心里也不好受,眼角余光瞥到地上的碎瓷片,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忙急声问道:“乖女儿,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将瓷碗砸在地上?告诉爹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要怕,一切都有爹爹在呢。”
月乐笙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了月清芷一眼,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月清芷的眼神散乱,身体有些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