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毓暗搓搓地睨了她一眼,双手托着腮有些忧郁地说道:“哎,提起这事,就更悲伤了。
我不是跟那个贺鹰扬解除婚约了吗,这下可刺激到我娘亲脆弱的神经了,生怕我嫁不出去,又开始了每日三唠叨。
再加上我那个不怀好意的姨母,一直在旁边添油加醋,我娘亲简直把我当贼一样防着,生怕我跑出府去惹是生非。
说什么女孩子舞刀弄枪的不好,就连武都不让我练了,每天就对着针针线线的,大眼瞪小眼,若不是你堂姐出嫁,估计我还在府里关着呢。”
月乐笙听她这般说,有些同情地说道:“哎呦,还真是小可怜,不过,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也是整日里被关在府中,练习女工。
现在一看到那些针线啊,绣架啊,我感觉都要吐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魏灵毓当即抱住她,假哭着,“我们还真是难姐难妹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过,你比我还好些,最起码不用每日被逼婚。
我现在真想随便这个男人嫁了算了,实在不想听我娘亲唠叨,脑仁都快炸了。”
月乐笙噗嗤一笑,“嘿嘿,还说不是思春,这都开始想男人了。我觉得江掌厨就很好啊,人勤话不多,跟你这个话痨简直就是绝配啊。”
魏灵毓脸上刚刚淡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气呼呼地捏着她的腰,开始挠她的痒痒肉,“让你嘴贫,我要惩罚你。”
月乐笙被她挠的眼泪汪汪,早已笑弯了腰。
两人正闹着,她的视野里就多了一双小巧的绣鞋,顶端是一颗大大的东珠。
月乐笙顺着那双绣鞋往上看去,就见一秋水盈盈的美人儿踏进门里。
来人身穿浅粉色的百蝶穿花石榴裙,头上挽着随云髻,只在正中别着一只精美的金丝镂刻紫水晶花冠。
身材玲珑有致,一张小脸清丽可人,月画烟描,粉妆玉琢。
月乐笙见到来人,脑子急速运转几圈,眼睛一亮,嘴角带着浅笑,声音细软若风,“凤歌给公主请安了。”
魏灵毓也急忙站起身,行了一礼,小声说道:“月画公主安好。”
君若苓嘴角带笑,鲜艳明媚的好似一朵初开的芍药花儿。
她三两步走上前,挽住月乐笙的手臂,“表姐,灵毓妹妹,都说了不要这么客气,直接叫我若苓就是,这样称呼太生分了。”
月乐笙将她扶到身边坐着,打趣着说道:“今日表妹打扮地如此漂亮,莫不是心上人也来月府了?”
君若苓闻言,脸上立时升起一片红霞,又转头看了魏灵毓一眼。
魏灵毓直接摆手,摇着头说道:“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说过。我表哥是在贤妃娘娘身边长大的,如今清妍姐姐出嫁,他自然要来,我哥也就跟着来了。我没说过,公主你喜欢我哥的事儿,真没说过,对吧,凤歌?”
她一边急急说着,一边使劲给月乐笙使眼色。
哎,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月乐笙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博大精深。
妹子,你真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发挥到了极致啊。
果然只懂得舞刀弄枪的人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估计是把脑容量给挤没了。
灵毓啊,你以后还是长点心吧。
月乐笙无奈摇了摇头,却见魏灵毓的眼睛还在不停地眨着,“扑哧”笑出声来,“行了,不要再眨眼睛了,表妹都猜到了。以后你可能还是表妹的小姑子呢,害羞什么。”
君若苓一听,脸蛋儿越发红了,娇俏地嗔了月乐笙一眼,声音娇软,“表姐,你都跟灵毓丫头学坏了,又笑话我。”
魏灵毓总算聪明了一回,听了月乐笙的话,心领神会,当即揽住君若苓的手臂,笑着说道:“对啊,公主以后可能就是我嫂嫂呢,嫂嫂在此,先受我一礼。”
君若苓直接伸手捶了魏灵毓一下,小脸好似烟霞惹,不胜娇羞。
三人正说着话,外间忽有丫鬟的声音传进来,“公主,小姐,夫人让你们过去呢,清妍小姐马上就要出发了。”
月乐笙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并肩朝月清妍的小院儿行去。
几人到时,月清妍已经化好了妆,身穿大红新娘袍服,头上插着金步摇,眉画远山,眼如秋水。
见到她们时,展颜一笑,好似一朵水莲花,“你们来了。”
君若苓眼睛闪着亮光,当先说道:“表姐,你今天真美。”
魏灵毓也应和着点了点头,简直就是个迷妹,“是啊,真是太美了。”
月乐笙浅浅一笑,漫步走上前,“清妍姐姐,祝贺你,愿你和姐夫百年好合。”
说罢,将糯米手中的提盒接过来,轻轻打开盒盖,“这是我亲手为姐姐做的喜饼,里面有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祝姐姐早生贵子。
听说出嫁前,吃块喜饼,以后都会平安喜乐,顺遂一生的。实在不知送什么好,只能亲手为你做了这喜饼,也算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月清妍听到“早生贵子”,小脸浮起淡淡的红晕,又看着那小巧精致的喜饼,笑着道:“妹妹真是费心了,姐姐很喜欢。”
魏灵毓鼻尖是淡淡的糕点香,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直直地看着,糕点被做成四种不同的花型,颜色各异,只觉赏心悦目,食欲大开。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偷偷拉着月道:“凤歌,待我出嫁的时候,你也要送我一盒一模一样的喜饼啊,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