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月也不怒,只道:“怎么这么说话呢,现在都2240年了,越来越多的证明道法不是封建迷信。我只问你,你有没觉得肩膀舒服点?”
她这一提醒,女子倒真觉得今日来酸疼不已的肩膀,真是轻松许多,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只是这个城市最普通的那部分人,普普通通的父母,普普通通的学历,普普通通的男友。不要指望她信这世界有鬼神。
但前两日那件事,却叫他心寒,那件事——真的是一件普通事吗?
现在想起,依旧一身寒意!
“你体内五行混乱,受鬼气侵蚀已经不是一两天,身上有鬼虫,说明已经被盯上。你印堂发黑,眼中有血丝,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疲态。你,应该在家中撞鬼。”王千月说道,以前同师父除鬼,积累了不少知识。这女子常受鬼气侵蚀,应该在几个常驻点附近。那鬼也相当狡猾,若不是看到她身上微露的鬼气,还察觉不出来呢。毕竟,她也没有见人就用神识试探的习惯。
那女子脸色更白,浑身哆哆嗦嗦,张了几次嘴,才说道:“不,不是家里,是楼,楼下。”她像抓到救命稻草,“我真的很害怕,常常做噩梦!可谁也不信我,男朋友也不信我!对了,如果你真是天师,求快去我那里,男友说今天要去那房间,我怕他出事啊!”
王千月拉开车门,“上车,你指路!”
女子坐进车里,王千月也随之坐进去,黑白开动了悍马。
路上,王千月得知坐在车上这女子叫秋蓉,今年二十六岁,曲省靖康人士,两年前来蓝海讨生活,辗转换了许多住处,一个月前在一栋老楼中租了一间二十多平方的小屋子住。不久前刚刚谈了个男朋友,叫孙健刚,蓝海市本地人,两人正处在你侬我侬阶段,就差没搬在一起住了。
秋蓉刚搬进那栋小房间,就觉得里面阴森森地不太舒服,但她也没多想,主要是这住房便宜,对她这样的外地打工仔来说,可以减少不少负担。
她甚至还觉得,以五千块在这寸土寸金之地租个房子住,已经是幸运的事了。
但一个星期后,就发生了一些事情,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是睡觉老爱做噩梦,梦中一个女人的脸屡屡出现,身体上全是血迹。
她总是被吓醒,睡眠不足,在男友那里过了两夜,又没有任何事。
还有就是蚊蝇特别多,明明是四月,天气还有些寒,那些虫豸却特别猖獗,需要用强力的杀虫剂才行。她找房东反应过,但房东怪眼一番,反而呵斥她一顿,说什么这么低的租金给她住已经不得了,要求什么环境太过分了云云。
她着实很无奈,但却没有办法。只好尽力工作,少会住处,老实说,住在那里特别压抑,而且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飘进来。
和孙健刚商量过,但人家父母不可能那么快接受两人同居,也是为了给对方父母留下好印象,她咬牙住下来。
再谈个一两月,大概能从那房间里搬出来了吧。她考虑得很实际,和男友一起住,至少能节约半数租金,平时生活中双方也能多加照顾。
男友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些冲动,还有典型但为人还算厚道,对她也非常关心。
寻思着要是合适的话,就嫁给他算了。
总要为这事那事而忙碌,总有这样和那样的烦恼,这件事也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直到两日前。
她下班比平时稍早,便回到家里看电视,等男友接去吃饭。忽然听到楼下砰砰地敲她地板,那声音又沉又闷,听得人一阵烦躁。她自然要下去理论一番。
说来楼下那户也奇怪,大门紧关从不见打开,不管她多晚回来,屋子里从没亮光透出。她一度以为里面没人住呢。
她敲了敲门,没人回答。再敲并且喊,门才拉开一条小缝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屋里没光,她看不真切,只觉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她,让她从脚底寒到头顶!
她立即跑开,惊魂未定,心噗噗跳。找到房东问这是怎么回事,房东阴阳怪气地说那房子里根本早就没人住了。
可若是没人住,那她看到的是什么?门真的有拉开啊!
她越发地害怕,跑到附近的超市才稍觉心安,等来男友后,她将所见所闻都讲给他听,男友固执地认为那房中或许进了偷儿,或许是那可恶的房东找人吓唬她好收取违约金。她将信将疑,浓烈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肩膀一阵阵地痛起来……
车开到兴福小区,这果然是个年代比较久的小区了,里面有一二十栋楼,住着五六百户人家,不过半数是空户,这里虽然便宜,却阴森森的,而且住进来的人爱生病,时常会有人口失踪,小区外寻人启示贴了一张又一张,警察也常常往这处跑,总而言之,就是不吉利。
簇新簇新的悍马,显然是有钱人开的,当即就吸引了很多注目的目光,秋蓉从车里奔出来,直接去找房东。
王千月黑白自然跟上。
星镰兴高采烈,“嗷嗷,有热闹看了。”
那房东年纪倒是不大,三十七八的样子,却皮肉松弛,一双眼睛浮肿不堪,里面满是贪欲,身材矮小,见秋蓉来,立刻不喜,但又看到王千月和黑白,瞬间满面笑容,“两位要租房吗?住这里交通便捷,房租还便宜。”
王千月一见这人,酒色伤身不说,身上还萦绕着重重的鬼气,却不知为何那鬼没有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