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紫金衣黑丝带,慵懒地走下坐位,款款行来,“两位峰主真厉害,是要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他以他独有的嗓音,慢慢地说道,但不知为何,他说出这句话,却让人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顶的压迫感。
沈秀收了法宝,道:“不敢。”
李玉清咬咬牙,亦道:“不敢!”
“不敢,有什么你们不敢?你们好大的威风,真不怕笑话。错已犯下,你们各自领罚,三月俸禄减半,三月内不许出席任何会议,三月福利消减。”青殿说道,“现在,退回去。”
沈秀道:“是。”首先退到自己位置。
李玉清却道:“太上长老,你罚我我认了,那王千月辱骂尊长,心思狠毒,其行不正,怎么罚?”
这话一出,众人均想且不论这事谁对谁错,李玉清如此咄咄相逼,确实有过份啊。
青殿于是问:“王千月,你骂了吗?”
王千月此刻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道:“骂了,我骂李峰主本事高,当了表子还立了牌坊!”
不少人耐不住想笑,但看到李玉清脸色铁青,生生忍住。
青殿暗想,小辣椒,你可真敢给我惹祸,看着她梗着脖子一脸生冷,他暗暗一笑,说道:“你辱骂长辈,确实该罚,但念你明日要参加比斗,故关思过崖半天,次日自行放出。”
青殿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明罚暗保嘛,关思过崖半天,算什么惩罚?
但思来想去,却丝毫抓不住他话中破绽。
李玉清自是不服,但她没说话,青殿就截住了她:“比斗之中难免有受伤,李峰主因弟子受伤而要打杀他人,就说不过去了。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昆仑峰主,个个草菅人命。”
一番话,说得她脸上青红交替,索性甩开衣袖,就要带人离开。
但青殿又一番话,说得她不得不留下:“飞雪峰,属昆仑。”
峰主权利是很大没错,但为所欲为还得了?就算要为所欲为,那也是他青殿能做的。
不久王千月被执法队带走,黑白自是自愿随之受罚,星镰是不跟随也得跟随。
比斗秩序恢复,只是注定人们心中不会平静,王千月神乎其技的符咒应用已经让他们多那势微的符术有了兴趣,两大峰主相斗,虽说只是显露一角,但那法宝的威压气势已经在众人心里落了根,纷纷希望往后也能有法宝用用,而掌门出手,更是惊艳……
王千月静坐思过崖。
“那老女人,真嚣张哈!”星镰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大有准备搂起袖子不顾破坏规则去教训李玉清的气势。以他来说,杀伐随意,不爽时血流成河都可,本身就不在三界五行内,更没什么担负罪障说法,如果不是遇到王千月,再过个几万年,待他完全控制了无极球,一个不爽灭了弹弹手指地球都是小意思。“她居然对你出手,她居然敢对你出手!她也不想想,谁给你背后撑腰,是本大爷我!更重要的是,你要死了,我岂不是也玩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黑白则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眼中暗沉,如夜般沉。
王千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一笑,她先问星镰:“你为什么生气?”
这一问,倒直接把他问愣住了,他并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只知道很生气很生气。他想来想去,找到答案:“废话,你要是挂了,我岂不也噗地消失了?”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信。
王千月说道:“星镰,这样的你,可比之前的你可爱多了。”
星镰一愣,不知怎的,脸上微微一红,红宝石的发更为耀眼,红宝石般颜色的唇更为动人,那放射着光芒的轮眼将王千月一瞪,娇嗔道:“哼!”
她又问黑白:“你也在生气吗?”
黑白巴巴地看着她,宛如一只纯洁的小鹿,非常诚实地回答:“嗯,我生气。”
黑白牵着王千月的手说道:“明珠埋于深海,高山垒砌于厚土,我生气蝼蚁亦敢如此对你,但现在还不能因一时的气怒愤然离开昆仑。”对他而言,天地莫不去得,更不必忍受冤怒委屈,他已是不知活了多少年,但千月不同,她还要历经风风雨雨,成长起来。
王千月眨了眨眼,仔细看了黑白两眼,却不想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想想,她一直将黑白当做不通人情世故的纯洁少年看待,但事实上是这样吗?不,漫长时间长河中,他所经历的,必定是自己的千万亿倍,他身上那通透的气质,并不是因为单纯,而是经历太多沉淀宛如水晶般的剔透。
而她,方才确实有因一时气怒离开昆仑的打算,此间听他一说,瞬间冷静下来,那念头也烟消云散。
她要留下来,却要好好思索下了。
此次得罪了李玉清,往后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往后要留手了。李玉清对李贤雅的关切之情让人吃惊,遭袭之时,她能感到对方的必杀之气。青殿和天龙峰是保她的,可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又会引起沈秀不快,毕竟是峰主,讲究的是个赏罚分明,往后断不能让人捉住尾巴。她声明已经大显,这次比试夺魁后,她必然会隐匿下去,安心发展势力,须知名盛而累人。
正想着,思过崖中空气微微一动,一簇黑色烟雾顿起。
安德列亚和琼出现在黑雾中。
但外面的看守却似乎没注意到防护严密的思过崖混进人来。
黑乎乎的洞中,安德烈亚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非常耀眼,全身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