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镰冷哼一声,“又哪里来的相好?”语气颇有醋味儿,那人分明已经笃定认识她,该死的,在他之前,她究竟勾搭了多少男人?
王千月已有退意,冷声道:“你们查我?你们就是这么做买卖的?”
千冥说:“姑娘误会了,我认出姑娘,不是查了姑娘真面目,而是三年前,我和姑娘有一面之缘。”
王千月明摆着不信,“你当我傻子,三年前你纵然见我,也只是在茶马集……”茶马集人都围着一团黑雾,谁知道谁是谁?
“是在这里,三年前姑娘和姑娘同来两人,一人依旧,一人却换了一位,我之所以能认出姑娘,因三年前你说话的语气口音,十分活泼,很真实,这次却有作假之嫌。”
她吃了一惊,暗叹此人厉害,非过目不忘形容,简直明察秋毫。她记得他,是因他声音特殊,气度不凡,再加上那日蒋严松对他的态度,要是他改变声音,改变形象,她绝对不会认出他。
“你怎样认出我的?”底子都被人掏出,王千月索性问道。
“感觉。我的感觉一向很准。”千冥笑说,“姑娘不用紧张,也不用戒备,我并不知姑娘长相,更不知姑娘身份。”
王千月撇撇嘴,相信如果真似他说的,只要抓住蛛丝马迹,就知道她是谁了。
“不过我倒是对姑娘身份进行大胆猜测,还请姑娘说对不对。姑娘那日所卖符咒和市场上其他符咒殊为不同,不说威力更高,笔画间也洋溢大气。后姑娘一直未曾出现,姑娘身边一人倒时常贩卖符咒,那符咒皆比一般符咒优质,随后三年,那符咒样式也越发多了起来,一些创意让我也不得不拍案叫绝。六个月前,燕京市范家举行拍卖会遭邪派袭击,青城山掌门张元真战死,和他一起的少女失踪。茶马集那位卖特殊符咒商人再也未出现。四个月后,昆仑派招徒,其中一人便是姑娘。王千月,是也不是?”虽是问句,但语气笃定,已经确信无疑。
她心内越发惊讶,但却越发冷静,“你想怎么样?”她甚至已经做好将他格杀的准备,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她必死无疑,灵植出处,解释不通。
可笑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始终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这个男人,实在太聪明,而且必然掌握着某种情报机构,太危险。
“姑娘很精明,这事情始末,也只有我一人知道。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那批灵植会和姑娘有关。”千冥仿佛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列入格杀名单似的,不知是不是太自信。“我说这么多,不过想和姑娘签订一份仙契,以你我的真实名义。”说着,递过一式两份契约。
王千月接过来看,上面标注条款十分明白:一,甲方替乙方保守一切秘密。二,乙方所的符咒、灵植、丹药、灵器等等必须经过甲方通道流出,分账乙六甲四。三,甲方为乙方力所能及的帮助,乙方需同甲方保持朋友关系。
这份条款,除了分账极狠,但实际上确实为她撑起保护伞,日后即便是邪派或者其他人查到他这里线索就会断掉,她能放心大胆地卖灵植。
问题就是,千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如果你硬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看中你这座大金矿了。”千冥笑道,“在没有炸出足够利益之前,我出卖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就算你有什么逆天培育灵植方法,一旦你死亡,什么都没了。”
这人对人心的揣摩,已经达到很恐怖境地。
“千冥是你的真名?”要和她一样弄个假名,那就只有单方面约束力。
“姑娘真是多疑,就算我用假名,你也不会知道。”千冥笑说。
王千月稍一思索,签下自己的姓名。真真假假无所谓,这人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他不说,自然有自己打算。他想利用她,她何尝不想利用他手中势力?
只是将自己安危放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就是了。
想想也释怀,权且将他当做人生中第一个合作者,想要成长,单干不行,有时还得借势,借东风。
从要务堂出来,她手里多了一条手链,那家伙是这么说的:“在外人面前,你依然是万大海,你背后势力是你的东家。这条手链给你,要常常联系。”
手链晶莹剔透,确实是很讨喜的物件,只是她素来不喜这些东西,想想用它和千冥联系,无故又多一个牵绊,惆怅啊!
“怎么,看呆了?这东西有那么好?”星镰又鄙视又带醋味,空有一身大能,却无法在这世界运用,原因说来可笑,竟然怕威力太过强大。否则少不得——少不得什么,他竟然想——保护她?
星镰一时间沉寂了。
黑白说道:“这样也好,千月,对你有利。”他尽可能张开翅膀护卫她,但这绝对不是上策,拔苗助长,或者爱护得太好,千月就会成为温室花朵。
而他要千月——成为王中之王!
王千月感慨一阵,失落一阵,果然世界上聪明人大把,一山还比一山高。
大把买进灵植,退出茶马集后,她想通了。
饶你千冥再怎么聪明,也绝不可能想到黑玺是什么东西,她还有天凤图,天机图,她还有黑白,至于星镰,果断剔除,这货不过是无极球的附赠品,还是不讨喜的附赠品。
化悲愤为力量,她进入黑玺仙田中,把新买灵植分批种好。
又采摘一些灵植去喂地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