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时间都凝固了,我从未感觉旧神离我如此之近。“
-------西蒙《冰海残卷》
“为了国王,为了荣耀!”无名骑士在战盔后发出沉闷的战吼,高举起手中长剑,驾着战马笔直地冲锋,首领前面为数不多的几个战士挥舞着战斧和长矛,试图挡下这个如同天神下凡的骑士,但他们速度太慢、力道太弱,脆弱的ròu_tǐ怎能和明捷强壮的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相比?无名骑士手起剑落,干净利落地挥剑斩断三个阻拦他的人的头颅,鲜血飞洒在长空,这动作似乎是一气呵成,骑士加快了速度,朝着目标尽头的海寇首领冲了过去,在这一刻,一人一骑仿佛心神合一,四只眼中唯有一个目标。
哈拉尔屏气凝神,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首领冰蓝色的双目紧紧扣成一条线,手中紧紧抓着的战斧木柄上满是被血与汗侵染的粘稠物质,下一刻,哈拉尔集中全身力气怒吼一声,他竟然直接扔掉了左手的盾牌!维兰人首领选择双手高举起手中长斧,那双面开刃的寒光仿佛能透透阴沉的天幕,同样在一刹那间,狂奔来的骑士战马垂下头,嘶吼着用头部装甲撞向维兰人,它载着的骑士也挥剑劈向同一个目标。
西蒙瞳孔瞪大,望着这二人一骑的交汇,下一瞬,哈拉尔的战斧狠狠地砍在了战马的头部上,而无名骑士的长剑则直接劈穿了首领的身体,只听得一刹那间战马仰头发出悲鸣声,随后伴随着轰然巨响,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这牲畜已经被首领的长斧砍成了两截,连带着它背上的骑士也滚落下来,狼狈不堪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在他前面,哈拉尔的无头尸体缓缓倒地,暗红色的粘稠鲜血喷涌而出,慢慢地染红其下的土地。
“那个异教徒杀了首领!!”一个维兰人悲痛地大喊道。
“干掉他!干掉他!”周围的海盗们齐声发出怒吼,首领的死如同一把火焰,点燃了维兰人骨子里渴望复仇和杀戮的怒焰!与海寇们对阵的维桑士兵们神色一惊,他们前面的盾墙竟然猛地分裂开来,无数海盗挥舞着长斧不要命般地冲了过来!
无名骑士还未站起身,就被一旁快速涌来的维兰人砍成了血肉模糊的烂泥,他的覆面盔也破碎不堪,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但上面血迹斑斑,这尸体无力地躺倒在自己和哈拉尔首领的血泊之中。
对这种结局,他后悔了吗?
无人知晓。
哈拉尔的死使局势瞬间逆转,之前还被动防御的维兰人们纷纷冲出盾墙的保护圈,手持长斧不要命地和维桑士兵们厮杀在一起,这些野蛮人浑身浴血,有的即便身受重伤也坚持着疯狂攻击,还有人发出狂乱的战吼,高喊着旧神之名,维桑士兵们越打越害怕,这些之前的还龟缩在盾墙之中的人为何突然如此疯狂?我的天啊!圣母在上,爵士的楔形战线已经开始溃退,首先是中路的冲击宣告失败,在这边维兰人的疯狂攻击中幸存下来的维桑士兵们匆忙向后逃命,这一举动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战阵两翼的士兵们失去了中路的掩护,导致左右翼被维兰人中路的大批人马包围,安东和哈康也同时放弃了被动防御,他们不顾弓箭手的威胁,直接指挥已经杀红了眼的手下冲向敌军。
维桑士兵们已经毫无斗志,比起为了自身生存和胸中怒火而战的劫掠者,这些维桑驻军们显然没有那么多的目标激励他们,只是片刻间,爵士的战阵已经支离破碎,残兵们迅速溃败下来,坚持战斗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是这些人也很快被潮水般不断涌上的维兰人们包围,随即倒在寒冬的冰冷土地上,长眠不起。
爵士面色惨白地望着不断向后方退散的残兵,他注意到自己的战阵被完全毁灭,士兵数量已经大大减员,而且毫无斗志,他知道,自己多半输了,但旁边的佣兵队长和那些弓箭手又重新给爵士注入了信心,是的!弓箭手部队几乎毫发无损,他们还能上前战斗!是的,我还有这些人,爵士急忙骑着马奔到在后方阵地指挥的佣兵队长旁边,心神激动地急切说道:“队长,马上命令你的弓箭手挡住他们!集结起来之前退下来的军队,我们还能赢!”
队长面色阴沉,他旁边的弓箭手们已经停止了射击,因为维兰人们正在追击维桑士兵们,两方的人马混杂在一起,“你说什么爵士?我们之前签的合约上可是仅仅规定我的弓箭手们只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的。”
“该死的!”心神激荡之下,爵士竟然爆出一阵粗话,他狂乱地朝队长吼道,“修改合约!可以修改合约,我以我的名誉起誓!只要你立刻命令这些弓箭手们投入战场,我就向我父亲请求,将孤灯堡男爵的头衔和之下的土地册封给你!“
队长眼睛一亮,“此话当真?爵士?那原来的孤灯堡男爵呢?“
“让他去圣母的地狱吧!队长,快啊!快命令你的人挡住这些海盗!我们还能翻盘!”爵士简直肝胆俱裂的看着海寇毫不留情地追击并屠戮着他的家族士兵们,想到维桑家族的实力正在一分一毫的减弱,爵士心痛得简直要挥剑自刎。
安东暂时接过了领导权,他的命令很简单,就是两个字——冲锋!他怒吼着,和哈康两个人随同十几个战士冲在前面,身后跟着所有活着的人,粉碎了维兰人的战阵之后,指挥官下一个目标就是后排的弓箭手和追杀那些残兵们,弓箭手在远程是巨大的威胁,但如果打近战,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