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人耽误了时间,但维桑爵士绝不会做这种傻事,他抽调的先锋部队全是精锐轻装步兵,维桑驻军加上西里西亚弓箭手,平时良好的纪律保证了这只军队的行军速度,只一会儿,他们就和拖拖拉拉的主力部队远远地隔开,在翻过一个小山后,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爵士,佣兵队长,以及维桑驻军长官三人并骑而行,催动着胯下的战马小跑着,后面的军士们匆忙小跑着,这样才能跟上统帅们的速度。
“爵士阁下,你见过那些野蛮人打仗吗?”佣兵队长忽然转过头,问他。
“没有。”维桑爵士摇摇头,“但我听说他们都是精锐的步兵。”
“何止是。”佣兵队长露出从事这种高危职业的人招牌性的那种看淡生死的微笑,“他们是最精锐的步兵。”
“很期待和他们正面交手。队长,你好像了解这些野蛮人?“
“没错爵士,我和他们的一支劫掠队伍打过,在十年前,那时的维桑伯爵雇佣我们来清剿这些海寇。顺便提一句,那时的我还是个双手剑士,在佣兵团里是替人打杂的。“
“噢。队长,看起来你的事业似乎是一帆风顺,据我所知,佣兵团的普通成员们——”爵士压低声音,“过得可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拿的报酬却只是很少一点。”
“哈哈哈哈!”队长爆发出一阵大笑,“你说的很对!爵士,普通佣兵就是在替人卖命,他们拼死拼活,最后到手的就只有十几个银币,而且转眼间就花在了可爱的酒馆和妓院里。他们为了什么呢?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即便我也经历过那种生活,但我还是搞不清我活着为那些领主们的契约而战斗,砍倒每一个挡在面前的陌生人,最后拿到报酬——几个钱币,再马上花掉,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很奇怪的,我当时活得可是比现在快乐,而且对每一场争斗都乐此不疲。”队长在最后补充道。
“谁知道。”爵士的注意力已经移开了,应付似地咕哝道。
旁边队长兴致却正高,正准备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时,忽然远处在寒雾中慢慢浮现出一座低矮的小山,隐约能见到的是,一座小村子就靠在山脚下。
“稻草村!”一旁的维桑驻军指挥官惊呼道。
“加快前进!加快前进!”维桑爵士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吼道,他生怕那些海寇跑了。
有些不情愿地,士兵们又加快了速度,他们快跑着跟随前面三位指挥官越来越快的战马,而几个督战官和小队长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遇到掉队的就是一顿斥责或是一记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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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兰人们在快步行走,战利品的负重并不允许他们快跑起来。
维兰人们没有马,他们的三位指挥官都是和步兵徒步前进。
在出发之前,哈拉尔首领最后清点了部队人数,发现除掉那些重伤员之后,他只剩下了五百人左右。但好在这些人都是最精锐的战士,他们身经百场嗜血的劫掠,屠杀过无数的敌人,意志坚定,技巧老练。
看着自己的人马,哈拉尔首领也有了信心,但他同时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同时命令安东和哈康组织起来队伍后面的家伙们,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从天穹上望下去,一大群人黑压压的行走在荒原上,正是他们为这块土地带来了血腥和死亡,不过,旧神在上,残杀每天都在发生,人人都有笔洗不清的罪孽,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圣母修道院的赎罪卷总是供不应求的原因。
西蒙默默地走着,他现在只想回家,但是冥冥中,年轻人感觉,死亡正朝他们所有人迫近,那些在昨晚大火中惨死的人们,被烧成白地的明焰湾和稻草村,挥之不去的景象萦绕在他脑海中,如果真有什么圣母的地狱的话,我们这些人,在异乡被杀死后灵魂会堕落到那里吗?
西蒙摇摇头,仿佛为了驱散自己的妄想似的,他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但在下一刻,他听见了深沉悠远的号角声,年轻人猛地回过头,身后稻草村的山丘上浮现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在灰暗的天穹下,对方的几杆旗帜高高地竖起在空中。
退无可退。
“准备迎战!”哈拉尔首领扔下号角,在旷野中大吼道,“我们不能在异教徒面前退宿!旧神万岁!”
“旧神万岁!”维兰人们眼见追兵杀来,唯有一战时,骨子里的血性和激发开来,所有人默默的扔下了身上多余的累赘,重新检查起装备和护具,以及武器的耐损情况,没有人会想自己正在生死搏杀时,他的刀却断了,或是斧子的斧柄和斧头脱落。
“哈康,你率领后队的人组成左翼,安东,你带着前队在右翼,中军交给我来,让所有的弓箭手来中军集合!快一点,我们必须在他们冲过来之前展开战阵!”哈拉尔首领向他的指挥官喊道。
两名指挥官用力点点头,急忙快速跑开,去相应的位置领导士兵。在这种遭遇战之中,双方最忌惮的就是敌人整理好军队冲过来时,我方队伍还是一团乱麻,群龙无首,在相应的地形和客观条件下,需要摆出不同的战阵来应敌。
万幸的是,爵士的军队离海寇们还有一段距离,这段时间,足够哈拉尔首领的队伍重新调整好阵型,在左翼,哈康将经验丰富的老战士们调到队伍前列,他们手持盾牌,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这是为了抵御敌人的步兵或是骑兵冲锋,更可以防御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