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船上载的那个吗?”修配工问。
“是的,就是他。”船长点点头,“他应该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在酒馆遇见的那个人。”
“既然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为什么我遇见他的时候是两个摩瑞亚士兵在陪伴着他,而不是你或者你的船员呢?”修配工说,他看着船长。
“那些混蛋们带走了他。”船长语气愤愤地说,“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港口督查想要找我麻烦的另一个借口,就是在这个可怜人身上。由于这个可怜的家伙在我的船航行期间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等船停靠到摩瑞亚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虚弱无比,看起来奄奄一息了。”
修配工控制住自己闭上了嘴,尽管有诸多疑问萦绕不去,但他认为现在不是个插话的好机会。
“我原本想让几个船员带着这个生病的家伙去码头找医生的,可是,那些混蛋们在包围我的船之后拦截住了他们,那时候我刚刚出示完雅法领主的文件,正好是让那个混蛋督查碰了一鼻子灰的时刻,这个该死的家伙本来想要灰溜溜地带着他的人滚蛋,但是他们偏偏发现了我派出去带那个病人去看病的船员们。那些混蛋们拦下了我的人,然后,这个该死的港口督查在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他居然命令我的船员离开,他说他要调查一下这个从我的船上下来的病人是否具有威胁性!”
“我呸!”说到这里,船长看起来怒不可遏,他嘴唇旁边的胡须伴随着剧烈的吸气和喘气声微微震动着,“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居然认为那个可怜的家伙会对他们,会对这群活的好好的混蛋们造成威胁?!圣何塞啊!用你的波涛淹没这群罪恶的人吧!那不过就是一个患病的可怜人罢了,他虚弱无比,急需良好的医疗环境!但那些混蛋们居然就为了想办法报复我,就把那个可怜的人带走了!我知道,他们想要从病人身上得到些对我不利的信息!那群混蛋们最会搞这种事情!我了解他们!”
“港口督查带走病人用的是什么理由?”修配工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询问道,“他出示了摩瑞亚领主的手令?”
“不,当然没有。摩瑞亚领主才不会为这种小破事浪费时间写什么手令。”东方人看起来余怒未消,他喘着粗气给修配工解释道,“那个混蛋说什么根据摩瑞亚的法令,他们有权带走停靠港口的贸易船上的可能对城镇居民造成威胁的病患们,他说,他必须隔离这个危险的所谓‘病源’!就因为那群混蛋相信这个可怜的家伙会把身上的疾病传染给他们!让他们见鬼去吧!”
“那个病人都有什么症状?我在上午看见他时,感觉他快要死了。他病重的真的有港口督查说得那么严重吗?”修配工问道。他刚才仔细地听完了船长的话,不得不说,他认为港口督查的做法也有几分道理,虽然是有伺机报复的因素在其中,不过确实有排查危险病源的必要。当然,修配工可不会傻到在船长面前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尤其是对方刚刚热情的请自己喝了酒,而且还许诺给自己一份工作之后。
“唔......那个可怜人连续好几天上吐下泻、发热、浑身浮肿、脸色青紫.......“船长歪着脑袋想了想,回忆道,“他像是得了风寒,不过,又不完全像是........之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发生,很奇怪的一种病。”
“病人刚上船时状态正常吗?”修配工问。
“正常,那时他好得很。”船长没多想就回答道,他似乎记得很清楚,“那人在提尔港上的船。他是个微胖的中年人,有着纯正的东方血统,据他自己所说可能还是什么贵族,他出身一个乡下有些名望的家族,是那个家族中的继承人。”
“他看起来很富有?”修配工问。
“不,他那时看着就和你差不多。”船长说,“他像是个普通的镇民。一点都不像是什么贵族。那些骄傲的贵族老爷们可不会屈尊来坐的小破船,他们有自己的船。提尔领主就有一支庞大的舰队,雅法领主也有好多船,那些都是厉害的战舰,是真正的三桅战船!”
“我想是不幸带走了他原本的财富。”修配工猜想着说。
“是的。”船长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再用惊奇的眼光看向修配工,他似乎习惯了后者十分精准的猜测,他可能简单的将其归结于酒精的神奇功效,“这就是我刚才想和你说的那个不幸的故事。这都是我请他喝酒时他告诉我的,当然,其中的一些情节我不完全相信,但真实情况可能也差不了多少。”
“他有一个好的开局和不错的成长环境,等到他成年之时,渐渐老迈的父母就将家族整个交给了他,还为他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说到这里,船长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修配工,脸上带着寻求理解的神色,“我说的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吗?在东方我们就是这样的,贵族们联姻从来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他们只讲利益和联合。”
“我明白,在我们这里也是这样。或许只有穷人和平民之间才有真正的爱情。”修配工点点头,“继续说吧!”
“那我继续了。”船长回答,他续道,“娶了妻子之后,这个人开始了自己的地主生活,在妻子的协助下,他操持管理着自己的土地和财产,小心翼翼地盼望其不断增长,他就像个农民一样培养着自己的家业,据他自己所说,他认为这是段平淡乏味的生活。”
“在这样持续了几年之后,在一次前往提尔操办事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