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她怎么了?”,宋梓瑶起身,看着碧春,心中疑惑丛生。
“柳姨她被乔万福给抓了,说她拿了他慈禧御赐的翡翠镶金项链。”
杜弘深一听,又是乔万福这个老贼,总是无事生非!
不仅自己女儿乔若曦寻衅滋事,连她爹都暗室欺心!
宋梓瑶问:“那师傅知道这件事没有?”
“我没敢说,怕师傅担心而病情加重。”
宋梓瑶急切地继续问话:“那现在师娘在哪?”
“我和师娘回戏院帮师傅拿换洗的衣服,半路被劫,师娘被带走了。乔万福的人带走她之前,留了一个地址给我,让我前来相告,如果你不去,他们就不放人!”
说完,碧春就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宋梓瑶。
杜弘深凑过头去看,上面写的是静安寺德顺公馆,也就是乔万福的别苑。
杜弘深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碧春插话:“杜少爷,万万不可,乔万福的人说了,只能梓瑶姐一个人去,如果他们发现有人去的话,他们就挖掉柳姨的双目,割掉她的舌头,剁了她的双手!”
听碧春这么一说,宋梓瑶心中发寒。
真是恶人当道,世态炎凉。
这么丧心病狂,惨不人道的事情,乔万福也做得出来!
转过头对杜弘深说:“那我还是自己去,既然乔万福要见的人是我,我就必须单独过去。”
“不行,”杜弘深语气骤冷,“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自己的内心交代。”
“可是……如果柳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师傅交代?”
聪明伶俐的林韵寒睫毛忽闪,瞳如灵光,“姐姐,要不我和弘深埋伏在德顺公馆附近,只要你一个小时不出来,我们便进去,而且……”
“而且什么?”,宋梓瑶问道。
“这个你不用多管,先让弘深带你过去,守在附近。我有办法保你和柳姨平安。”
林韵寒握着宋梓瑶的手,转向碧春:“你现在去医院守着师傅,就说柳姨和梓瑶姐商议明天的膳食,我现在就去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
杜弘深沉眸看着她,这女孩才到上海几天,哪来的靠山,哪来的一兵一卒。
想来都觉得可笑。
杜弘深问:“韵寒,你到底要做什么?”
“事不宜迟,你还不快让梓瑶姐去救柳姨!”
狠厉的一句话,一改往日若不经风的样子。
这让杜弘深大吃一惊,有口难言。
林韵寒转身,离开。
杜弘深驱车把宋梓瑶送到弄堂口,在那等她。
到了德顺公馆,按了门铃,里面有人应声,“是谁?”
“我是宋梓瑶,我找乔市长。”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看了看她,让她进了屋。
房门被关了起来。
走过一个小庭院,来到厅堂,一进门就看到柳姨被困在椅子上,脸上是被打过的红印。
一见宋梓瑶来了,柳姨立刻开口说:“梓瑶,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即便一副可怜相,但宋梓瑶并没有为之动容。
而是径直朝乔万福走去。
乔万福笑逐颜开,恭迎大驾,“稀客来了,宋老板平日里请都请不动,我现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引君入瓮了。”
“快说,怎样才可以放了柳姨?”
乔万福命人给宋梓瑶上了茶,宋梓瑶看了一眼茶碗,并没有喝。
谁知道他这个老贼又会在这茶里加什么鬼玩意儿!
乔万福见她没喝,便笑了笑,“就是普通的茶而已,不过不喝也罢。”
宋梓瑶一脸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柳姨拿走了我本要送你的慈禧御赐,既然宋老板不领情,那我便想将它收回去,可是柳姨告诉我,那项链是赝品。”
宋梓瑶看着柳姨,问道:“怎么回事?”
柳姨颤抖地说道:“梓瑶,他们送给你的项链本来就是赝品,可现在他们却贼喊捉贼,血口喷人……”
刚才开门的彪形大汉一听,还没等柳姨把话说完,就狠厉地给了她一耳光。
柳姨被打得口沫横飞。
宋梓瑶看着她,心想这次柳姨说的应该是真话。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看着乔万福,宋梓瑶眸光冷冽,“既然是柳姨她拿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她便是,让我来这,我也无法将之物归原主。”
“哈哈哈,”乔万福笑了起来,“宋老板果然胆识过人,无所畏惧。”
“无所谓,所以无所畏惧!”
“好一个无所谓,那若是让卧病在床的陈义凡知道了,我看宋老板你就不会这么轻言妄语,行若无事了吧。”
这人居然用师傅要挟她。
定睛看着对面的老贼,再也无法安然若素。
涨红脸的宋梓瑶说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乔万福示意那个彪形大汉拿来一份文件,递给宋梓瑶。
宋梓瑶看着这份文件,越看越恼火。
乔万福淡淡地说:“只要你在文件上签字画押,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就剜她双目,以惩她狼贪虎视。
断她舌根,以惩她食亲财黑。
卸其双手,以惩她盗玉窃钩!
然后让你师傅看到他的爱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到时候,不知道你师父能不能像你一样,安之泰然?”
柳姨听到乔万福这一席话,吓得直打哆嗦,额头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