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华盯着儿子,问:“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杜弘深把事情缘由都跟她讲了一遍,刘海华笑了笑。
叶菲和乔万福有染,必定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笑容满面的刘海华点了点头。
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她咳了咳说:“你和韵寒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我还有点事,你们聊,我先走了。”
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
整个庭院只剩下杜弘深和林韵寒两人了。
林韵寒见刘海华走了,便问:“弘深,你带我去见梓瑶姐吧。”
“她应该没空见你,她正在医院呢。”
林韵寒一听“医院”两个字,心里一揪,焦急地问:“梓瑶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她师傅刚做完手术,她在医院照顾师傅。你不用操心。”
“可我还是想去见她。”
杜弘深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先回屋,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
林韵寒点了点头,心里希望梓瑶姐一切顺利。
两人一起走回宅子。
才进宅子,就看到杜弘明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大哥和林韵寒一起进屋,心中一恼,脸色苍白。
扫了一眼二人,没有发话,就直接朝杜英彪书房走去。
敲门进了书房,看到母亲也在那,便关好门,走上前说道:“楚天歌的尸首已经派人送回北平,我已经提供了事发案件的凶手。”
杜英彪凝眸看着二儿子问:“怎么处理的?”
“凶手已由今早被处决的一个死刑犯顶替,楚天歌胸前的‘亡’字已经拿烙铁烫了。”
“那这又如何向家属解释?”
“已经告知家属,楚天歌临死前被用了刑,是因拒绝为汉奸献唱而被报复杀害的,说来也算正了一代名角的英明,家属定不会再对追究。”
想来,战乱年代,死一个人,又有何稀奇。
为国捐躯,深明大义,也算一段佳话。
杜英彪点了点头说:“这次你做得很好,不过,楚天歌一死,我们杜家确实难辞其咎。”
“爸,您的意思是……?”
“你派一个人去北平代表杜家追思悼念,并送上银票,就说这些是杜家给楚先生戏班的赞助。”
“是,我现在就去办。”
“等等,”,杜英彪叫住了儿子,“做警察始终不是一条好出路,今天你就跟我去洋行,熟悉熟悉业务,以后也好帮我分担一些事情。”
方舒妤一听,笑了笑说:“老爷,现在就让弘明挑担子怕是不太妥,他行事莽撞,血气方刚,我怕给您添乱。”
杜英彪看着杜弘明,甚是满意,对方舒妤笑了笑说:“在我看来,我儿子心思缜密,处乱不惊,杀伐决断,碧血丹心,所谓虎父无犬子,必定是可塑之才。”
“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方舒妤转向杜弘明说道,“去了洋行,多看,多学,可别摆少爷架子!记住了,你还是学徒,万事谦虚谨慎,以礼待人。”
“妈,我知道了。”,杜弘明诚恳地表了态。
“那跟你爸去吧。”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出了房间。
方舒妤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喜。拿下杜家大权,指日可待。
待他们走后,方舒妤立刻回房换上一件斗篷,又多带了一件,去找流云。
流云见到她后,鞠了个躬。
说道:“二太太,谢谢您替我向老爷求情。”
“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要是你把当年刘海华加害我姐的事情暴露出来的话,非但不会使刘海华下马,反倒适得其反。”
“恕我冒昧,心思不缜,好在二太太七窍玲珑,心明眼亮,才能立刻补偏救弊,让流云免于一死。”
“那现在,你必须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方舒妤披上斗篷,顺便递给流云另一件斗篷,“我们必须去一趟禁林。”
流云点了点头,穿上了斗篷,为方舒妤打开了一条密道口,两人进入密道,将密道合上。
……
回到房间的刘海华,手里握着林韵寒交钥匙,心里盘算着。
这时,一个男人敲了敲她的房门,她打开门,男人走进房间,把门带上。
刘海华看了一眼这个叫董郯的公司职员,亦是她安插在洋行里的心腹,问:“这个月那个报社还在求着我们投放广告吗?”
董郯回报:“一直都在谈这个事,只不过我们现在不需要投放任何广告。”
刘海华笑了笑说:“之前不需要,是因为没有什么事需要广而告之,而现在有一件事必须昭告天下了。”
“那要不我们现在走一趟?”
“我正有此意,那我们就去一趟报社。”
董郯点了点头,刘海华起身,与他一道出了门。
……
流云和方舒妤穿过密道,直接进了树林。
虽然是白天,但树林里尺树寸泓,阴暗寂静。
树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错落,阳光很难射到地上,依稀漏下的一点阳光,落在苍苔和枯萎的羊齿革上,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们行走至半路,就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声音,方舒妤脱下斗篷上的兜帽,嘴里喃喃。
说的是那天杜弘明在森林里说的语言。
流云一听,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方舒妤说得是满语。
人影听到此种语言后,立即现身。
是两个男人,一个年纪五十多岁,另一个年纪在二十出头。
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