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瑶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帮她,毕竟她只是一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哪有什么判案侦查的能力。
心中疑惑,问:“你怎么帮我?”
陆仪方说:“既然纵火的人是被人收买,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利办事的人,大多都钻进了钱眼里,只要面对更大的利益,当然不用查办,便会全盘托出。”
“你的意思是……”
陆仪方笑笑,“你也知道,我家富埒陶白,乃朱门绣户之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只要我出重金,被收买之人肯定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梓瑶一凝,说道:“这真的行得通?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何你要无条件帮我?”
“我已经厌倦了这尔虞我诈,坏人横行无忌的世道。再者,能在杜家看到你和林韵寒互相关照,姐妹情深,也是我心之所往。我不像林韵寒般聪慧,在上海也无社交朋友,更无权势所依,有的只是钱。我知道,对于那些唯利是图之人,钱是最好的武器以及最快捷的方法。这就是我想帮你的原因。”
宋梓瑶沉眸,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以后我会如数把钱还给你。”
“你不要这么见外好不好?你这样,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陆仪方摆出一副娇小姐的样子。
“我真的把你当朋友,只是要你破费,我确实不好意思。”
“梓瑶,我可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陆仪方噗嗤一笑,“我的私心就是以后能有你这样刚正不阿,善人善举的好朋友,好姐妹。”
宋梓瑶点了点头,默许了陆仪方的做法。
中山直纪派的人对戏园做了全面的检查,并没有任何线索。
于是,他们将在场的工人扣押审问,每个人的说辞都一样。
助理对中山直纪说道:“经他们口述,起火原因,是因为戏园修缮期间,油漆没有妥善保管,导致失火。
他们说中山太太闻到的味道,并非柴油,而是油漆。
可是经过我们再次调查,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任何油漆的泄露和染,所以,那必定是柴油。”
中山直纪对助理说道:“这帮办事不利的工人,到底是谁收买了他们,居然守口如瓶!既然如此,那就严刑逼供,打到他们招供为止。”
“这……恐怕不妥吧。”,助理支支吾吾地说道。
“有何不妥?”
“这要是让中山太太知道您是用严刑拷打的方法找出的真凶,我怕她到时候觉得您惨不人道,滥用私刑,会不开心。”
中山直纪叹了口气,毕竟他也不想再无畏地做这样的事,怕折煞了林韵寒的福报。
只是,对于魂归天国的孩子,他根本不甘心。
虽然矛头对准的是宋梓瑶的戏园,可最后失去孩子的人却是他和林韵寒,想来就恼!
到底是谁想将宋梓瑶置于死地?
抬头看着助理,说道:“那先不用管这些工人,你替我去查一下,宋梓瑶在上海滩到底得罪过些什么人,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我要从这些人中找出害死我孩儿的凶手。”
助理点头道:“我现在就去办。”
……
宋梓瑶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要重建戏园。
可是,杜英现在对自己耿耿于怀,根本不会再拨多余的款项给她,而杜英彪早已稳稳地坐在市长位置上,很少过问杜家的事情。
现在想到这些,真是毫无头绪。
移步到花园,坐在庭院里,看着深邃的潭水,陷入沉思。
只见不远处,杜弘城也坐在潭边,凝神相望。
宋梓瑶跟他招了招手,却只见他立刻起身,从宋梓瑶这边走来。
不一会儿,这个俊秀年轻的男子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大嫂,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想来还真是可惜,好好的戏园,就这样被烧了。”
“戏园被烧是小事,林韵寒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那才是可惜。”
听到此番话,杜弘城眉头锁起。
说道:“活该,这和日本人怀上的孩子,死有余辜!”
宋梓瑶被他的话震惊到了。
可是自己又不能将实情告诉他。
“弘城,虽然林韵寒嫁给了日本人,你也不能这样说她啊!”
杜弘城冷笑了一声,“我二哥的死,也是因为她!要是她没有来杜家,我们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变故!”
一时间,宋梓瑶对林韵寒的处境非常怜悯。
她为了报仇,为了国家,故意嫁给日本人,最后却落下不忠不义的恶名。
宋梓瑶说:“你有一天会理解她的为人。”
“不管你说什么,现在木已成舟,我此番回来,就是要为二哥报仇雪恨的!我一定要让日本人死无葬身之地。”
“弘城,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宋梓瑶立刻说道。
“意气用事?”,杜弘城反问,“你们每个人都如此贪生怕死,只管自己衣食无忧,不管外面战火纷飞!而我的一点点义愤填膺,你们就说我意气用事,简直可笑至极!”
宋梓瑶开始担心他们的计划……
毕竟,这么一个愣头青回来,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笑了笑说:“弘城,你深明大义,我理解,可是,你要自己学会筹谋盘算,切忌因为一时气愤而全盘皆输。”
杜弘城想了一下,“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过来,只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我刚到上海时路遇了一个女子,可惜只是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