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的神情揉杂了些许黯淡和忧愁,“刚才有人来报,戏园走水,大半间屋子烧得不成样子,工人们已经在扑火了!”
宋梓瑶立刻起身,眼里只有担心和焦虑。
她急切地问道:“到底是哪间房被烧?”
“事发突然,来报的工人没来得及说,我也忘了问,就匆匆过来禀报。”,碧春的神情恍惚,心中难受。
宋梓瑶快步进到卧室,取了包,对碧春说:“现在马上带我去戏园。要是走水的是师傅的房间,那他的灵位一定会受到威胁,我必须保它万无一失。”
严雪翎跟着走过去,担心地说道:“我也跟你同去。”
宋梓瑶对严雪翎说道:“你现在有孕在身,伤口又未痊愈。火场毒烟浓雾,我不想你伤了身子,动了胎气,你好生在府内等我消息。”
说罢,宋梓瑶就匆匆地与碧春离开了。
严雪翎走出玲珑阁,心里思索着。
这个火来得蹊跷,她细细抿了抿红唇,嘴角上扬,笑里添了几分险峻之意。
现在正是她动手的好时机,不由分说,立刻向林韵寒的厢房走去。
到了那,轻轻敲门。
内屋应:“谁啊?”
“韵寒,快开门,出大事了。”
门从里屋打开,林韵寒凝神看着严雪翎,不知道她为何登门拜访,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戏园走水失火,梓瑶现在去了戏园,我劝她不要去,可是她生怕火势蔓延危及到陈义凡的灵牌……她平日最听你的劝,你去看看她吧……我……我真的会怕她出事。”
林韵寒一听,走出房间。
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道:“那你跟我一起去!”
严雪翎:……
这怎么行……正如宋梓瑶说的,那里烟浓雾深,孕妇去了根本不妥。
严雪翎皱了一下眉头,表现出膝盖的疼痛。
“我很想去,可是我的膝盖……”
林韵寒看了一眼她的膝盖,叹了口气,根本没什么心思再跟她胡搅蛮缠。
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去了。”
严雪翎看着林韵寒离开的背影,眸光沉了下来,希望她这一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来到戏园,火势已经扑灭,可是几间屋子被火烧得七零八落,木质结构的房屋经大火这么一,便很容易栋榱崩折。
林韵寒移步到园内,只见宋梓瑶被工人拉住,一个工人喊道:“大少奶奶,您千万不能在此时迈入房内,这房梁被火噬了,恐怕容易倒塌。”
“怕什么,现在火已经灭了,烟也散去了,我只是进去拿一下师傅的灵牌,一会儿就出来了。”
“姐姐,”林韵寒在不远处喊道,“让工人进去拿就可以了。”
宋梓瑶转过头去,“韵寒,你怎么来了?”
“严雪翎担心你,特意让我过来看看。”
“这个严雪翎,根本搞不清状况,你现在有孕在身,而且还不足三月,就这样来火场,真的很危险。”
“比起姐姐冒然行事,你不是更危险?”林韵寒凝眉看着宋梓瑶,微微抿嘴。
“可是……”,宋梓瑶停了一下,“不行,如果让工人去拿,我岂不是贪生怕死,不忠不孝,你放心,火势已经没了,我去不算危险的。”
说罢,便转身走了进去,林韵寒再三唤她的名字,都不能把她叫住。
林韵寒生气地对旁边的工人说:“你们陪着进去,万一大少奶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为你们是问。”
一个工人迟疑了一下,并未动身。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人都傻了吗?
宋梓瑶才进去,屋内就立刻窜起火苗,刚扑灭的火又烧了起来。
林韵寒神情一冷,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对旁边的工人说道:“你们不是说火已经被扑灭了吗?怎么又烧了起来!”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林韵寒看火势渐起,对旁边的工人说:“赶快救火啊!”
说完,林韵寒走近房间,几个工人提着水过来。
林韵寒立刻叫住了他们:“停!”
工人们愣在那,不明所以。这一会儿让救火,一会儿又叫停的,这个姑奶奶到底在想什么。
林韵寒指着不远处施工用的沙子,说道:“不要用水灭火,把那些沙子拉过来,然后随我进去,把沙子洒在火苗上。”
工人们听命照做。
林韵寒以身犯险,进入到屋子里,叫道:“姐,快出来!”
宋梓瑶手里抱着陈义凡已经被熏黑的灵牌,看到林韵寒,立刻往前迈。
屋内弥漫着柴油的味道,工人们把沙子一车一车地拉进来,洒在火苗上。
幸好火势还没有蔓延,几个工人三下五除二就把火扑小了。
宋梓瑶刚要接近林韵寒,只见林韵寒抬眼望去,宋梓瑶正上方的一根细梁已经摇摇欲坠。
还没来得及叫宋梓瑶快点,细梁就咔嚓断裂,直接落了下来。
林韵寒立刻上前,把宋梓瑶往前一推,两个人摔在地上。
房梁轰然坠地,重重地砸了下来。
还好没有砸到她们,只是落在了离她们不远处的空地上。
好险……
宋梓瑶咳了咳,杵着地爬起来。看了看林韵寒,她依然躺在地上,宋梓瑶过去扶她,却见林韵寒的表情凝重,像是遭受了千刀万剐的酷刑一样。
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宋梓瑶屈身扶她时,眼神一转,却发现地上有血。
“来人啊!”,宋梓瑶唤道,“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