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彪听到她的话,差点又呕出血来。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拿他当猴耍吗?
女人的声音继续飘荡着:“我希望你不要再多行不义必自毙!”
流云沉眸,他十四岁就在杜家做事,看着杜家风云变幻,他知道太多的秘密,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
正思索着,杜英的声音离去了……
不一会儿,房间又归于平静。
杜英彪对流云说:“我希望能查出下毒者到底是谁?而且,这药是经你手的,如果你查不出来,我就为你是问!”
流云低下头,说道:“老爷,我跟随杜府这么久,断然不会有其他私心,更不会有这样的不义之举,请您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你也要不遗余力地为我找出真凶!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流云本想说些什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转身离开了房间。
……
杜府地牢,杜弘深带着宋梓瑶走过隧道,潮湿阴暗的空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来到牢房里,红叶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看见是宋梓瑶,她站起来。
宋梓瑶示意杜弘深在外面等她,可是杜弘深特别怕她有什么危险。
说道:“我不放心,还是在这陪你吧。”
“没事的,你在外面等我。”
杜弘深无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侯着。
宋梓瑶看着红叶,心里蛮不是滋味,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大的仇恨,真是讽刺……
宋梓瑶嘴唇微启,温柔地问:“红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楚,你告诉我。”
“梓瑶姐,我原本以为,您跟他们是一个嘴脸,可是……这段时间,您确实对我不错。我想,我师傅的死,并不是您所为……”
“师傅?你师傅是谁?”
红叶垂眸,流下眼泪,“我师傅,就是从北平来杜府唱戏的楚天歌。”
宋梓瑶:!!!
想到楚天歌,宋梓瑶心里全是愧疚。
“楚天歌是你的师傅?”
红叶微微点了点头。
宋梓瑶说:“他的死,完全是一场意外,虽然刘海华利用了他,可是,并非刘海华所杀,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梓瑶姐,我知道,您和师傅对过戏,也算是半个知己。这次我事情功亏一篑,已经没有办法为师傅雪恨,求您一定要帮我师傅查明真相,还他一个说法。”
宋梓瑶不知道怎么了,她此时特别想保红叶一命。
她温柔地对红叶说:“红叶,你现在还年轻,不能这样白白丧命,现在,我必须救你出去。”
“梓瑶姐,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杜英彪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宋梓瑶急切地问,“杜老爷今晚呕血,是你所为?”
“正是,”红叶眼神里闪过一丝仇恨的冷光,“我发现最近流云管家会让下人送药给杜英彪,我就乘机换了药。希望他慢性中毒而死!”
没想到,杜府的这些事情,都是红叶暗地里操纵的……
现在怎么办?
如若要救红叶,根本无法再让杜弘深帮忙,毕竟,此人就是投毒想谋杀他父亲的人。
宋梓瑶看着红叶,说道:“你怎么能这样?现在,就算我想救你,也于事无补了。”
“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海华的声音传了出来,“梓瑶,真是谢谢你,帮我们找到了投毒的凶手。”
红叶抬眸看着宋梓瑶,恶狠狠地说道:“宋梓瑶,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宋梓瑶一惊,转身看着刘海华。
如果不是红叶戴着手铐和脚镣,宋梓瑶差点就被她袭击了。
宋梓瑶对刘海华说:“婆婆,您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我就想今晚通过极刑让这个贱婢招供,不过现在得来全不费功夫。明天一大早,我就会让警局的人带她去伏法!”
说完,刘海华就转身。
宋梓瑶尾随其后,说道:“婆婆,红叶有自己的苦衷,能不能从轻发落?”
“梓瑶,我很欣赏你的善意,可是,她是要害死我丈夫的人,我怎能容她活着在这世上再次造次!”
杜弘深走过来,看着宋梓瑶,“梓瑶,对不起,我没能拦住我妈。”
“这不怪你,”宋梓瑶黯然神伤。
刘海华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带梓瑶回去休息吧,红叶的事情,不要再过问。”
回到厢房,宋梓瑶凝眸望着院子里,月光刷白了景色,凄凉,阴森。
夜凉如水,一似去秋时。
渺渺银河浪静,星桥外,香霭霏霏。
霞轺举,鸾骖鹊驭,稳稳过飞梯……
玲珑阁内,宋梓瑶嘴中喃喃着这首诗,手里拿着红叶抄的戏本。
心中想着楚天歌的一颦一笑,真是造化弄人,师徒两人都不得善终。
一滴珠泪从眼中掉出,沾湿了纸页。
杜弘深走过来,搂着她,“梓瑶,我知道,你对楚天歌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可是,红叶这样做,却也不对,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们而惩罚自己。”
“弘深,失去至亲的滋味我尝过,师傅陈义凡的死,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心中的疮痍,我怎又会对红叶的感受置若罔闻呢?是的……楚天歌曾经对我说过,人生就像饮茶,无外乎两个动作,拿起,放下……可是,有时候真的很难,根本做不到,放不下。”
“那又能怎样?”,杜弘深此时心似千刀万剐,他不愿意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