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佐藤彦偕同林韵寒和中山直纪回到北平。
佐藤彦盘算着,现在也只能这样,只要林韵寒还在自己眼皮底下,总有一天,他能找到身上真正携带抗体的那个人。
而临近下午,宴会即将开始之前,杜府各房已经穿戴整齐。在大厅里集合。
宋梓瑶已经换上须生的戏服,刘海华看到,凝眸说道:“梓瑶,怎么这么快就换上戏装了,你的珍珠礼裙呢?”
宋梓瑶只能莞尔一笑,“途中换装太麻烦,今天我就穿戏服吧,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登台献唱,想留个纪念。”
刘海华微微点头,也没有多问。
毕竟,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根本不是宋梓瑶穿什么,而是于秋阳到底会不会戴龙王珠手镯。
方舒妤进了屋,她身穿一件修身别致的苏绣质地旗袍,恬淡优雅,闲淡自适,唇惹茶香间不自觉地成了一个风情女子。
而严雪翎更加不逊色,十里闻香招蜂妒,一声莺啭令人怜。
紧致细密的丝绸缎子,配上小立领以及别致、精巧的盘花扣,裁剪得体,线条流畅,让人心驰神往。
只是,不见陆仪方。
刘海华四周看了看,问道:“你们知道仪方去哪了吗?”
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说道:“大太太,三太太说她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会晚一些时候到,让你们不用等她了。”
宋梓瑶一听,难道偷走珍珠礼裙的人是她吗?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她。
方舒妤喊道:“大家还愣在这干嘛,赶紧走啊。”
刘海华斜了她一眼,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出了客厅。
不一会儿,一席人就来到了佐藤彦的宴会现场。
一进到宴会厅,就看到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两旁便是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
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
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所来之人穿着端重,西装革履,洋服晚礼,不一而足。
名媛女子们发髻高挽,丰姿绰约,风情万种,妖娆着,玲珑着,令所有男人为之震撼。
严雪翎拉着宋梓瑶的手,说道:“梓瑶,没想到这宴会比百乐门的派对还要气派。”
宋梓瑶根本懒得去看这里的华丽,提心吊胆地想着待会儿要跟佐藤彦怎么解释。
随意敷衍了一下严雪翎,说道:“我去后台准备了,你就跟着他们,等我唱完,就过来找你。”
这时,佐藤彦从不远处走过来,看见宋梓瑶一身戏装,大为吃惊。
走近宋梓瑶,关切地问道:“梓瑶,为何这般匆匆换上戏装,那我今日,如何一睹你身着珍珠礼裙的芳容啊?”
“今日乃将军大寿,万万不能有半点松懈,至于珍珠礼裙,我自认为太过隆重和珍贵,将之奉若至宝,根本舍不得穿出来。如若将军想一睹那礼裙的风韵,待之后我再穿给您看。”
佐藤彦内心闪过一丝不悦。
这个宋梓瑶,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可以艳压群芳,可如今却谦逊内敛,看来她并不是好大喜功之人。
笑了笑说道:“好,那当然好,就这么说定了。”
话落,佐藤彦便走去和其他的高官打招呼了。
刘海华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于秋阳和她的二女儿乔若雪。
凝眸细看,于秋阳今日只穿了一件银灰色旗袍,上面用暗色金线绣了海上升明月的图案。
胸前是繁复华美的珍珠项链。
她阿娜多姿,飘逸不浮,如依柳而立的女子。
那眉目清澈透着玉色的质地,盈润饱满,似有满腔的心事。
那神情多少带有一些淡淡的愁怨。
而手上,也只是简单的一个白玉手镯,别无其他。
糟了,刘海华心里打起了鼓,于秋阳根本就没有中计而戴上龙王珠手镯。
她立刻移步找到了董郯,两人来到一个人比较稀疏的地方。
刘海华气愤地看着董郯说:“于秋阳根本没有中计,她并没有戴龙王珠手镯,我们一直计划的事情该泡汤了。”
董郯有一点点焦虑,“那……要不这次,就放乔万福一马?”
“怎么可能?”,刘海华怒目看着他,“要知道,乔万福前先日子给佐藤彦献宝,虽然我不知道献了什么,但听闻佐藤彦得到那件宝物后对他大加赞赏,如若我们今天不按计划进行,那就没有机会拉乔万福下马了!”
才刚说完这句话,董郯的眼神就看向远处,眼睛里闪着光亮。
刘海华看他魂不守舍的,气急败坏地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眼睛往哪看啊?”
董郯嘴角上扬,示意刘海华往后看。
刘海华转过头,一看,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
不远处款款走来的,正是乔万福和她的大女儿乔若曦。
她身着一身猩红色拖地晚礼服,看上去像是从墙角开出的野蔷薇,亦像一只翩翩欲舞的红色蝴蝶,充满了旧时代与新时代的交替之感。
而她的左手,戴着的手饰,正是花丝镶嵌东海龙王珠手镯!
刘海华大悦,给董郯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