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警局办公室,黄束朝桌子那走去,拿起一个文件袋,将它打开。
拿出了一张纸。
杜弘明上前,接过黄束递给的这张纸。低头一看,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庆成钱庄的支票!
上面写有:国币壹万元整。
票面四处盖满了红章,其中出据人那里的方形章格外显眼:乔若曦。
而收款人处则写了一个名字:江华。
杜弘明问:“乔若曦用一万银元收买了江华,以此来杀害陈义凡?”
“这是江华的夫人交到我们手上的,她恳求我们保护她的家人。”
杜弘深气道:“乔若曦那个坏女人,竟然干出这种丧尽天良,违背良心的事!”
“大哥,你先别急,”杜弘明思索了一会儿,“现在仅仅凭这张支票是不能说明什么的,只有利用这张支票,先让江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让他说实话,将实情讲出来,你才可以豁免。”
杜弘深叹了一口气。
对杜弘明说:“可是现在铁证如山,物证胜于人证,你们完全可以把乔若曦缉拿归案,还我清白!”
“大哥,我们先回去,明天自有定夺!”
杜弘深点了点头,两人驱车回到杜府。到了杜府,他就快步去了玲珑阁,却不见宋梓瑶。
他心里一紧,会不会是她以为陈义凡的死,真的与自己有关?
从玲珑阁移步到主楼客厅,却见母亲和林韵寒坐在那。
神色焦虑,气氛凝重。
刘海华看到儿子后立刻起身,一把抱住他,“弘深,还好你没事。”
“这次要谢谢弘明,是他先带我回来的,梓瑶呢?”
林韵寒说道:“梓瑶姐她现在在戏院,为陈义凡的后事做准备。”
“我现在就去找她。”,杜弘深急切地说道。
刘海华一听,脸色一僵,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看着儿子说道:“现在如果你再东奔西跑,就算是清白的,也有可能被人抓到把柄,认为你与此事有关!”
“可是,梓瑶还不知道我已经从监狱里出来,而且,就在刚才,弘明他们已经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是最重要的物证,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刘海华听儿子这么说,冷笑一声,“你啊,还是这么单纯。即便没有这些物证,你照样是清白的!”
“母亲此话何意?”
“在上海滩,纵使风云变幻,波谲云诡,只要巨利在握,大权在揽,方可决定生死,操控时局!我只要和你姐夫说一声,便可颠倒黑白!”
听母亲这样说,杜弘深根本不敢苟同。
他只希望行善者善果,行恶者恶报。
定睛看着母亲,毫无畏惧,说道:“我只知道,为人处世也好,从商谋生也罢,就八个字,灰度认知,黑白决策!对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豁达大度,不予计较,可对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就得说一是一,绝不姑息!我行得正,站得直,没做过,也要拿出铁证,以理服人,这些都是母亲在我小的时候教我的,难道您忘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长大了,面对当今局势,就得顺应风向!”,刘海华正色道。
想不到她的儿子已经和她渭泾分明,此时心中伤感。
杜弘深态度更加强硬,辩驳道:“东南西北都是风,今天刮东风,明天刮西风,谁知道以后刮的是什么风?树能迎风而立,是因其根正深远,草苇临风而乱,是因其随波逐流,我只愿做苍天大树,不想做蒹葭芦草!”
刘海华听儿子振振有词,满口强硬的英雄胆识,更气不过。
摇了摇头,“弘深啊,你马上就要接手杜氏洋行的大权,商场如战场,战阵之间,不厌诈伪,事贵应机,兵不厌诈。
你身处其中,哪有马勺不碰锅沿的,纵然高风亮节,欲出泥不染,可现在十面埋伏,一不小心就会铸成大错!你以为我想满手血腥?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还顾及得了那么多的节操和品行?”
听母亲这么说,看来是说不通了。
垂眸厉色道:“我不管,我现在很担心梓瑶,既然有人行凶杀害陈义凡,难不保下一个目标就是她,作为丈夫,她的生死与我息息相关,我现在就去找她。”
说完,不顾刘海华再三劝阻,扭头就走。
刘海华愣在那,现在这个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林韵寒将她扶回沙发上,说道:“姨母,随他去吧。弘深哥天生反骨,您越是强迫他听之任之,他越适得其反与您背道而驰。”
看着林韵寒,刘海华总算舒坦一些。
这个女孩乖巧懂事,一切随着她,“韵寒,要你是我女儿该多好,现在杜府上下,也只有你愿意与我同气连枝,山鸣谷应了。”
林韵寒笑道:“虽不是亲生,但胜过亲生,我从小亡母,而今能得姨母疼爱,其实早就把您当作自己的母亲。所以,您可不要劳心费神伤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看着女孩,刘海华在这冰冷如雪飞的杜家,总算有了一丝回暖之感。
最近发生太多事,刘海华还没有问林韵寒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巧今晚只有她们二人,便问:“韵寒,你探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晕倒在湖边呢?”
林韵寒一惊,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看来,她晕倒这事或许与她无关。
现在,可不能把自己亲眼所见老老实实地告知刘海华。
一旦的蹊跷,定会干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