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玲珑阁。
林韵寒看着杜弘深,他还没有醒过来。
额头上是一层薄汗,因为刚取了子弹,有点发烧。
闭着眼睛的他,开始呓语。
“梓瑶……等我,梓瑶……”
他一把拉住林韵寒的手,嘴里叫着宋梓瑶的名字。
林韵寒心疼这对苦命鸳鸯,又想到自己的遭遇,珠泪落了下来,滴到杜弘深宽大修长的手上。
杜弘深渐渐苏醒,模糊的视线里,是林韵寒清冷的容貌。
一凛,咬了咬唇,夜凉如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现在……怎么办,梓瑶她。”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方姨商量了一个计策,只有这样,你才能和梓瑶姐双宿双飞。”
“什么计策?”,杜弘深眸光冰冷,双眼空寡。
林韵寒凑近他的耳朵,跟他说了计划。
杜弘深看着她,似是关心,“那如果这样的话,岂不委屈了你,要是惹得父亲和母亲不高兴,只恐怕你不能留在杜家。”
“如果能够成全你和梓瑶姐,我做什么都愿意。其实,我从莲花庵逃出来,已是半条命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寿寝正终。既然这样,何不舍生取义,成一桩美事。”
杜弘深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心里一怔。
她生命里,除了父亲,也就是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了。
虽已坦然放下,但是,三载情缘空成恨,怎可能不伤心欲绝?
红楼夜雨隔帘冷,即便她再怎么爱他,却也只是无望的单恋。
她明白,逃避不一定躲的过,面对不一定是难受。
孤单不一定悲伤,得到不一定长久。
失去不一定再有,转身不一定软弱。
真正爱一个人,是成全,而非强求。
杜弘深看着她:“韵寒,对不起。”
“何来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的不是你,你却要为我做这么多,今生的亏欠,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林韵寒吸了一口气,把泪水忍了回去,笑了笑说:“梓瑶姐对我这么好,替我捡回一条命,我只是尽绵薄之力,又怎会想要得到回报。”
“你真的很好,只是……”
“不用说了,你好好养伤,现在梓瑶姐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我怕她知道了伤心欲绝会做出什么傻事,我现在就去戏院知会她一声。你安心养伤,才能风风火火地把梓瑶姐娶过门。”
说完,林韵寒不带一丝留恋,旋即转身走出了玲珑阁。
待行半路,就见一个丫鬟过来,说道:“小姐,老爷刚回来,让大家去客堂商议事情。”
林韵寒说:“我现在有要紧事需要出去一下,我就不去了。”
“不行,每个人都必须到场,大太太和二太太已经在那侯着了。而且,你现在也出不去。”
“为何?”
“杜府大宅的门已经关上,没有老爷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去。”
“那我叔叔呢?”
“他没有回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您就随我一道去客堂吧。”
无奈只能跟着这丫头来到客堂,刘海华等人已经各就各位,看来是商议后天要举办的婚礼。
刘海华见林韵寒来了,便问:“弘深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正躺着休息呢。”
杜英彪沉下眼眸,声音低沉地说:“我的大婚就定在后天。”
“老爷,这事我们切忌操之过急。”,方舒妤开口道,“既然是大婚,就得事无巨细地好好筹备,两天的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刘海华接话:“是啊,而且我已经命人将我的外甥女仪方接过来,把她许配给弘深,这样一来,弘深也不可能有娶宋梓瑶过门的机会了,所以我恳求老爷顾全大局,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搞得您和弘深父子二人反目成仇啊!”
“啊?”,杜英彪纳闷,“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现在情况十万火急,我只能先斩后奏了。”
杜英彪冷笑,“我贵为一家之主,纳妾怎么了?”
“老爷,我不是不允。你纳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宋梓瑶!毕竟,她是弘深喜欢的女人,我不想看到同室操戈,祸起萧墙!”
杜英彪说:“什么叫祸起萧墙,我这是在帮他!”
“老爷,您到底是在帮他,还是自己另有所谋,你心里清楚。”,刘海华正色道。
即便他是一家之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依仗自己娘家的财力,才可在上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刘海华这次绝不容许任何女人再接近他。
这几年,她与丈夫貌合神离。
被丈夫冷落,她可以忍,可是要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她无法接受!
杜英彪被刘海华当众指责,心里不悦。
眉毛凛然扬起,说道:“这事不由分说,就这么定了。”
“可弘深要与仪方成亲,两喜相冲,并不是好意头。”
杜英彪笑了笑:“那就双喜临门,这就更好了。”
方舒妤笑了笑,表面上是替刘海华救场,实则对杜英彪推波助澜,“那我觉得让弘明也将就和韵寒办了,他们两情相悦,迫不及待。”
杜英彪看了眼林韵寒,问道:“韵寒,这是真的吗?”
林韵寒看了一旁不发话的杜弘明,低眉,故作羞涩,说道:“其实我早就对弘明情有独钟,这也是我不愿意嫁给杜弘深的原因。”
“那好啊,既然这样,我准了你和弘明的婚事。”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