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阳木然地坐在那里,没说说话也没有表情,呆呆地看着叶天看了半晌,然后才开口说道,“除了张斜阳,我这条命谁都不给。”
叶天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抽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
再问张大牛,也是朝叶天摆了摆手,“我受不了这味道,算了。”
见两个人都不抽,叶天也把嘴里的那颗烟塞了回去。
“我这人没什么值得说的,就算是张斜阳,我们也只是泛泛之交,过了过手,之后他就把手机给了我,说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找你们就是了。如果还有缓和余地或者其他途径的话,说实话,我是肯定不会找你们的。有人跟我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但是我做不到。因为她是**级别的人物,走错一步或几步,大不了毁了重新来过,我不行,我就是一个有目的然后处心积虑去实现的小人物,跟我对抗的有很多人,甚至是一个庞大的机构,我不能错,一步也不行,任何有风险的事情,我必须斟酌再三,因为我没有犯错之后重新来过的资本,而我现在能做的,除了一点儿一点儿小心翼翼地布局之外,没有任何指望。毫不怀疑地用人方法,不适合我,我也不会用。”
许卿阳和张大牛看着这个蹲在地上闷头叼着烟的男人,心里的那丝顾虑少了一些,但又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这个人很简单,摆平眼前的事,然后铺垫以后的事,目的性很强,换句话说,钻营心很重,也就是常说的心机。二位的命都是自己的,谁都拿不走,我更没有资格,这个摊子是张斜阳交给我的,这里有他主子留下来的东西,他做了他做的,剩下的事情,也需要有人去打理干净。”
风雨湖边静悄悄的,没人打扰这三个男人,只有时不时从林间穿过的清风会窥探这里的一二。
许卿阳看了看张大牛,后者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你不把张斜阳扯出来,我是肯定会走的。但既然我欠他的,那我就在这里还给他。大牛,你呢?”
“咱俩什么时候分开过。”
成了。
按照郑欣茹的吩咐,卢楠把话带给了董成,而董成的回答也相当潇洒,能跟瑞公公的正房妻子谈话,三生荣幸,地点就定在风月别墅就可以了。
两个人是下午来的,郑欣茹接到了卢楠的消息,遂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叶天和许卿阳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赶到,刚巧是郑欣茹吃过了午饭,正在和佣人一起收拾桌子。
“你来的可真不巧。”郑欣茹把手里的盘子交给佣人,洗了洗手,走到了客厅里。
叶天笑笑,“没事,我们也刚吃过不久。郑姐,这是许卿阳,我的朋友。”
郑欣茹端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
许卿阳换了一身衣服,是唐素给叶天买好的黑色西服,这样一打扮,整个人瞬间英姿勃发,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孤冷气息太过严重,稍微包装一下,就是少男少女心中的优质偶像。
许卿阳木然地站在一旁,没有坐下来,“我习惯站着”。
叶天悻悻然,偷瞄了一眼郑欣茹,发现她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许卿阳,好名字。‘卿’是臣,‘阳’是主,进退皆可,做人亦应当如此。”
一阵无声。
叶天心里暗暗摇头,这个家伙连人家夸他都不做声,就不知道谦虚一下吗,哪怕说个谢谢也好啊。
看到他的反应,郑欣茹并没有多少反感,有实力的人应该有一些自己的脾气,这是应该的。
同叶天不一样,许卿阳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这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如果不是因为张斜阳救过自己的命,他大可以游荡江湖尽情放纵,但是他不能,只因为他要还这份情,换做医学术语,这或许就是强迫症的表现吧。他留下来,不是为了叶天,更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他为的是张斜阳,那个早已经跑路的人。
三个人坐了没一会儿,卢楠和董成也来了。
典型的奸商。
董成是个大胖子,脑袋上留着大背头,头发整齐地梳到了脑袋后面,不知道喷了多少发胶,油光锃亮,简直亮瞎人的眼睛。
“郑老板,久仰久仰。”一进门,董成就迫不及待地走过来跟郑欣茹握手,后者无奈起身,做了做样子。
“这位是……”跟主人握完手,董成看到坐在一旁的叶天,笑着问道。
“你好,我……”
“他是叶天,平瑞的事情,你跟他说就好了。”
董成心里的算盘迅速打响。
我草,狗日的张斜阳跑了,陈家就拎出来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破烂货色?
张斜阳,一个稍显凄凉的名字,整个道上的人都没有想到一代枭雄竟会以跑路的方式暂时结束自己的一切。
陈平瑞的发迹史当中,最绕不开的一个人就是蝴蝶刀张斜阳。人人都说,张斜阳比狗还要忠诚,即使陈平瑞叫他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多说一句话,生来就是一把好工具,任人差使,也恰得其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张斜阳,真的不想死。
让刘老狗身首异处是他的杰作,如果不是时间紧,他甚至要把刘老狗直接凌迟,他的师父也不是没有教过他凌迟的刀法和技术,而且当着他的面亲自示范了一次,一百零八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