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场上的风云变幻对于叶天一个臭当兵的来说实在是有些陌生,他在部队里见到过的最大级别的斗争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士兵的提干资格而导致两个连长在训练场上硬生生跑了个十公里,而且是负重五十公斤。到最后,名额给了一个家里有关系走后门的士兵。
没有最政治,只有更政治。
目之所见,都是相互的敬酒,只是这酒场文化实在不是叶天所能理解的,他只顾着自己的嘴巴和胃,一直等到慈善拍卖的时间准时到达。
叶天和张厚土两个人自然是不能和陈平瑞平起平坐的,他俩人和几个平辈的人坐在一起,看样子也就是家里长辈带出来开眼界的那种,没一会儿,一群人就热烈地聊了起来,张斜阳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与叶天他们相反的是,那张桌子上的人似乎都是不怎么爱说话,一个个紧绷着脸,像是被人戴了绿帽子有苦说不出似的。
都是同年龄段的人,而且这几个公子哥儿脾气秉性还不算坏,胡侃一阵,女人、车、枪械,没一会儿功夫,叶天和这几个人也就熟络了起来,特别是叶天对车和枪械的了解着实让这一帮半大小子大开眼界,其中一个出身于军人世家的公子哥儿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非拉着叶天要拜把子,要不是碍于场中的长辈们,恐怕叶天现在就多了一个冤家兄弟了。
“哥几个,今天的慈善晚宴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我相好的喜欢玉,如果真有好东西,我就给她淘换点儿东西回去,也省得她整天说我不爱她,在外边儿沾花惹草。”
叶天闷了一口酒,问道。
桌子上的几个人听到他的话,有几个当场笑了出来,其余也都是半笑不笑的,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
叶天看到情况不对劲,动了动身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怎……怎么,哥儿几个怎么都笑起来了?”
“哈哈,兄弟,不是笑你,你这份心还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你这淘换宝贝的地方可是选错了。”坐在叶天身边的年轻人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引来众人的纷纷点头。
“怎么说?”
“哥们儿,你是第一次来吧?”
叶天点点头,“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我叔一起来的。哥们儿,刚才你说的……那什么……是什么意思?”
那人抬头左右瞅了瞅,又贴在了耳边,“所谓的这些慈善晚宴啊,都是糊弄人的。你看着吧,待会儿啊,那些拍卖的东西卖完了之后,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什么较量?”
“老人的较量,新人的较量,还有新人和老人一起的较量,你真以为那些人就是来买东西的?哼哼……”那人冷笑着摇了摇头,一副看破一切教导新人的样子。
“行了,痞子,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不懂吗,装什么大头蒜。”
“就是,头一次来的时候还跟人家的争什么珍珠项链,他妈的那次乐死我了都!”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囧事,坐在叶天身边的痞子挥了挥手,“去,你们懂什么啊,一群俗物!”
“对啊,我们都是俗物,就您一人是文雅人!”
几个人的吵吵闹闹使酒场上的气氛更加活跃起来,叶天和张厚土同时对望了一眼,都明白这场晚宴怕不是那么好吃的了。回头看看张斜阳,不光是这小子,整张桌子上的人都干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偶尔动动手也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喝杯酒而已,除此之外,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满桌都是杀气。
“别看他们,小心把你给宰了,”看到叶天回头看,声旁的那个叫痞子的人凑过身来轻声说道,“看到那个穿白衣服的没有,蝴蝶刀张斜阳,道上头一号,死在他手里的人,哼,数都数不过来。”
“警察不抓他?”
“人家是职业的,干干净净,你凭什么抓人家?来来来,喝酒喝酒。兄弟,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什么发财的事情记得兄弟啊。来来来,大家一起一起。”
看了看身边的人,每个人的眼里都深埋着进退两个指向标。进可攻取,退可自保,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在这两条路上不停地徘徊。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在不停地斟酌着,他们活的累,但是又不能不活下去。
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得干活,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
压了一口酒,叶天逐渐淡出了这些人的聊天,他看出来了,这些小家伙们不过是来看热闹的,这些人绑一块儿都抵不上张斜阳的一根手指头。张厚土本来话就不多,对于叶天的表现他看在眼里,眼神也瞟向了别处,根本就不给任何人搭讪的机会。
位置的安放次序和逻辑历来是华夏民族的一大文化特色之一,坐南朝北、众星捧月都是最基本的方式之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最中间的那两张桌子是用来安排最重要的人的,就连陈平瑞这种横行一方的人物都是在边缘位置,他想不出有什么人还能更具备坐在那里的资格。
到最后的时刻,那里两桌的客人终于来了。
部队里的老班长曾经给叶天算过命,说他是桃花堪折的命,千万不要轻易去招惹陌生的女性,如果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前两天刚刚送走了古月,今天早上就碰到了宋茜,结果现在又看到了唐素,自己的那个未过门的妻子,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鬼说得清!
两桌的大人,分别是唐国卿和另一个老人,头发有些花白,但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