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黑暗迅速笼罩大地,寂静的丛林中不时传出野兽的嚎叫声与鸟鸣声,寒风凛冽,夜空星辰明亮,预示着明天又将是一个晴朗天气。
密林深处的一座山谷中,几处篝火将四周照得透亮,四五十名男女围聚在火堆旁,有人拿着串好兽肉的木棍,正在火上小心熏烤;有人蹲在土灶前,灶上的土罐内沸水翻腾,热气弥散,漂浮着的肉块肥瘦适中,令人垂涎;还有人蜷缩在角落,嘴唇干裂,脸色发白,捂着衣领瑟瑟发抖,偶尔转头望过来,眼神中充满对食物与温暖的渴望,但就是不敢靠近。
一阵阵放浪的呻吟声,从不远处的山洞内不停传出,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人似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觉惊讶,偶尔转头瞟上一眼,也是带着怜悯与恐惧,甚至极个别的人,眼中还深埋着刻骨的恨意。
这个人就是巫阳,他穿越之后的第二天,就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很投缘的女孩子,不算很漂亮,但特别乐观,也特别爱笑,似乎不管多大的困难都阻止不了她肆意享受欢乐,巫阳在她的感染下,很快就从穿越的迷茫中走了出来,并立志要以自身所学,带领大伙走出眼下的困境。
巫阳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很小的时候父亲就逝世了,母亲也抛下他一去不返,受过的冷眼,听到的闲话,自然不会少,但他并没有因此变得孤僻冷漠,也没有没事就装逼扮酷,好像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总是乐观向上,哪怕生病时无人照料,疲累时无人询问,冷暖时无人关怀,心痛时无人安慰,他也从来不怪。
越是不被关怀的人,就越能珍视关怀!
他就是如此,心怀感恩,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论他们给予过他什么,是酸甜苦辣还是欢笑泪水,他都愿将这些苦涩与趣事,当成若干年后能够分享的故事,当成能够让他顶门立户厚积薄发的成长积淀。
所以他才觉得,遇见她,是上天对他善良的回馈。
巫阳心里很肯定,这就是爱情,从大学到参加工作的这八年间,他前前后后处过几个女朋友,但不论是哪一个,也从未给过他类似的感觉。
那是发自内心的只想与之拥抱而非上床,是希望与之白头偕老,而非只求春风一度。
巫阳想一辈子都能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哪怕她已年华不再,哪怕她已白发苍苍,他也甘之如饴。
原本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巫阳和女孩的感情也日渐升温,即便旁人看不出来,俩位当事人都已心知肚明。
然而,就在十一天前,这个梦碎了,在他准备表白的前一天。
巫阳亲眼看着那个恶人的手洞穿了她的胸膛,再抽出时,她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一刻,似有千万道狂雷骤临头顶,体格素来强健的他几乎当即昏厥过去。
但他最终还是撑住了,他没有跑过去呼天抢地,抱头痛哭,也没有丁点和那恶人搏命的意思,哪怕心中悲痛欲死,他也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只是适当的表现出了些许同情与恐惧。
巫阳把所有的苦痛和仇恨都凝成了一个厚重的核,埋在谁也看不见的心底,他心里很清楚,只有活着,只有表现得像个正常人,才能获得恶人的信任,才有机会亲手为她报仇。
这时,山洞中忽而走出来一道身影,生得五大三粗,光着膀子,肌肉仿若石雕,极具线条感,径直走到了巫阳身旁,扶着他的肩膀坐了下来。
在男子出现的一瞬间,巫阳就换上了一张笑脸,没有太过亲近,却也不显谄媚,眼中仇恨完全敛去,递过去一块烤肉道:“怎么样?辉哥,那娘们够味吗?”
辉哥脸上透着欢畅与回味,接过烤肉咬了一口,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咧嘴笑道:“味是够味,就是太他娘浪了,听说还是个什么文艺女青年,嘿嘿,都他娘浪翻天了,也好意思说文艺。”
“怪不得她们,是您太猛了。”巫阳仍在笑着,对自身所扮演的角色诠释得恰到好处,适当恭维道:“我刚才可一直听着呢,哪一个不是被您搞得哇哇叫。”
这话果然说到辉哥心坎里去了,只见他自得笑道:“哈哈,那是,老子可是身经百战,何况现在变成了超人,这些娘们还不是干一个趴一个。”
说着,他眼神转向山洞,又带着几分感叹道:“但还是没有道爷猛啊,七个女人都不够他一人折腾的,真他娘经得住。”
巫阳识趣的没有接话,虽说二人究竟谁更猛这个问题,他早已心知肚明,但点评的话却决不能从他口中说出,很自然地另起了一个话题,“听说那姓‘雍’的女人是个寡妇,刚才就数她叫得最大声吧?”
听他问起这事,辉哥眼神中透出几分兴奋的快意,呼吸也略微急促,舔着嘴唇道:“你不提我都忘记这事了,那娘们死了,不太配合,道爷玩得不爽,直接一巴掌给拍死了,脑袋都转了个圈儿,嘿嘿,这些娇滴滴的娘们,也只有他下得去手。”
巫阳瞳孔猛缩,心中怒意与惊惧齐齐上涌,但表面上,他只是显出了几分不自然,干笑着道:“那剩下的几个呢?”
辉哥嘴一撇,轻笑道:“还不是都吓了个半死,现在一个比一个放得开,嘿嘿,什么姿势都能玩。”他转头看行巫阳,似笑非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进去试试?”
巫阳心中恨不得将这群人渣千刀万剐,却只能装作一副挺心动的模样,略作考虑,最终还是摇头道: